杰克挺迷茫地问了句:“玄灯匪是什么东西,抢劫的时候挂黑灯的土匪吗?”
没人知道。李迩猜着这是不是什么中二土匪名时,小桃冷静地低头给周末发了条消息,半分钟后抬头:“是白莲教。这教派禁而不绝,有的教徒会假借皮影戏班的身份四处走动,引发动乱,这类匪徒被称为玄灯匪。”
杰克虔诚地感谢了一下周末的答疑解惑,并诚恳地握着双手说:“就周末这种正书不看闲书都懂的状态,考那什么中考,我都替他愁。”
“……”
小桃无语片刻,凑到扶光旁边看报纸,“为什么周瑾他娘的床底下会有这么一张剪报?她和玄灯匪有关系?”
扶光又手欠地叩了下床板,恰好叩在乌望耳朵贴着的那块床板上:“床下有剪报不是很正常?只要床摆的时间够久,床下还会长狗。”
“……”
狗在床下狠狠磨牙。
乌望磨牙的声音不大,混在满屋子嘈杂里,本来没人能听见,偏偏扶光生了一对蝙蝠耳朵。
他动作一顿,心念在短短几秒就调了个头,抬指勾了下指尖的金弦,将晦朔又遣进床底。
金色的光弦在床底一阵乱窜,戏谑性地从乌丸的耳尖、背脊掠过,恼得乌望伸爪去挠,又因为光弦没有实体根本挠不到。
低低的咆哮从喉咙间滚出,乌望躲蚊子似的从床底猛蹿出来——没蹿成功。
扶光有意无意地挪了下腿,恰好将乌望挡了回去。
“……”
小桃木着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很想问扶光你跟一条狗过不去做什么,是不是忘了之前怎么被哈哥咬的。
下一秒,被挡了几回的乌望就恼羞成怒,狗嘴悍然一张,森白的獠牙狠狠贯穿扶光的足踝。
“……!”
小屋里不约而同地一静。
打从扶光出手弄死赖桦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保持着防备且敬而远之的态度。
扶光进屋,人群就算互相拥挤也要给他留出一条道;扶光在床边懒散地坐下,人群当即仿若无意地远离那张足以让三四个人一同坐下休息的床。
所有人都试图远离他,眼神又不得不戒备着他,所以扶光戏弄狗反被咬的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开始思考那条狗的一百种下场,但事实上扶光只是稍微动了下腿,懒洋洋地说:“真是条凶狗。”
凶狗已经撒口了,飞快地从床下钻出来,看见周围空了一大圈,顿时化烦躁为满意,就地趴卧下来。
“铛——”
一声宏亮的钟鸣毫无预兆地在房间内响起。
原本还在眼睁睁看戏的众人齐齐被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就见房间的角落处摆着一座落地西洋钟,时间指着一点。
“奇怪,我们跟周瑾出门之前,钟不是已经敲过一次了?那时候不就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