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此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征十郎在很尽职尽责地当我的坐垫,我这边稍微付出一点也没什么。
我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发现征十郎的另一只手没再动作。
他只是安静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中,让我感觉有点无聊。
事实上他刚才捏我手指的时候还挺像在帮忙按摩的。我还是有点困,只是想到再过半小时就要上课,又没了睡意。
我无所事事,低头拉起征十郎的手,数完对他手掌上的薄茧后,又对着这些小片硬质的皮肤戳戳点点。
任谁看来我们之间的亲密都很显而易见。而对此感受更深的当然也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们。
随后莫名地,征十郎抽出了被我拉着的手。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它的去向,结果最后征十郎只是将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要做什么吗?
正当我这么想着,征十郎忽然说道:“莉绪。”
“嗯?”
“……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
很难不承认我被他这唐突的问题吓了一跳,但在惊讶过后,我只觉得无语又好笑。
当我不再纠结我掉的是这个征十郎还是那个征十郎之后,再次向我提出这种问题的居然是他本人吗?
“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不都是赤司征十郎吗?”
我仰起头,发现他也正低头看着我。
于是我啄了下他的下巴。
然而他却皱着眉:“我们确实都是赤司征十郎,但是那个胆小鬼——”
“不准说这种话!”
我严厉地打断他,觉得还是不够,就又抬手拍了拍他的嘴,像是惩罚说脏话的小朋友那样。
可征十郎别过头去:“不管你想不想承认,那份逼退自己的软弱都是确实存在着的。”
“可每个人都会遇到想要逃避的时候啊。”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
而且从前的征十郎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奇迹世代的他们四分五裂,害怕失去那些美好愉快的记忆和创造那些美好愉快记忆的机会。
“那个不叫软弱。”
我握住他放在桌面上手,然而在我碰到之前,征十郎就将手掌攥紧成拳。
“温柔不是软弱。害怕也不意味着软弱。”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声。
“但是说到底,这都是‘我’没有能力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才造成的结果。”
征十郎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冷酷,作为承受压力与各种负面情绪而产生的第二人格,他或许确实有嘲笑曾经自己的资格。
但是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他将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自己划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