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舅妈这话说的,你们家什么样我们没见过?这有什么忙的?”
说罢,还要伸头往里面瞧,刘婶子用手肘给了何大江一拐,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何大江扭过头冷哼一声,手也没松开。
“家里忙着我们就先不进去了,这次来也是看看柳丫头,这东西都是给她买的,遇上这事儿,还是你们当爹娘的责任,好好开解开解她的,可得看着别做了傻事,我和大江就先走了。”
说到这里,何大江也只好不情不愿把东西给递上去。
原本听着刘婶子要说教,刘柳她娘正不高兴呢,现在东西到手了,她就立马笑开了:“好好好,这东西啊,一定交给柳儿,你们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话还没说完,这门就关上了,刘婶子早就习惯了,拉着何大江也走了。
“娘,您瞧她那样,这东西怕是看都不会拿去给刘柳看一眼,全都进他们自己的肚子了。”
虽说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不少,但是这钱可是一个一个挣回来的,这么轻易就给送出去了,还听不着个响,何大江别提有多郁闷了。
“东西送到了就好,你以为你娘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德行啊,就走个过场,免得以后有人说咱们心肠硬,就算是嫁出去了,那也是还是姓刘。”
何大江也就不再说话了,这几十钱买个名声和清静,倒也还划得来。
母子俩也难得有时间单独说会儿话,刘婶子看了看何大江,心中有些打算。
“玉哥儿的糖水铺子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听说已经在计划准备把店开去沛城,娘这一把年纪了,能在咱们镇上就已经是好的了,这沛城咱们就不指望了。”
何大江也就静静听着:“谁说您老了,您正是时候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老当益壮!”
刘婶子敲敲他的头:“大字不识一个的,还会讲这些了,娘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跟着来铺子里做事?这要是开去沛城了,那一定缺人手的。”
何大江有些尴尬,他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
地里刨食能有什么出路,他都想好了自己也有一把子力气,他也可以像何明生以前一样,去镇上搬货做活,还能差了?
再说了,他哪还有脸再去求到人家跟前。
“娘,算了吧,您在店里面好好干就行了,等着晓牛再大些,翠儿一人能照顾的过来了,我也去镇上找个活计干,稳定下来以后您也能休息休息了。”
刘婶子心中诸多感慨,眼里有些热泪:“我儿怎么也不会差了,在娘心里,你就是最出息的。”
这两日下来,衙门里被接回来的都被自己家人给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要么是家里嫌丢人不肯来,要么就是家里已经没人了,对于这样的,县令先让他们都留在衙门里。
大毛二毛和三毛也要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三毛的手好的差不多了,临走前还有衙役叮嘱他过几天记得去找个换药,这汤药钱衙门给出。
三人忙不迭点头道谢,跟着就走了,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三毛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粘人的不行。
那天大毛二毛跑了,就留他一个人,虽然说着不害怕,但是看着两个哥哥的背影,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哭。
不过很快就被现了,那领头的气得跳脚,招呼人全都出去追了,三毛更害怕他们俩被追到,顾不得自己害怕,就开始骂那个号施令的。
那人本来就气不过,现在被骂了更是把气都撒在了三毛身上。
打断了三毛的手,还踢了他一脚。
总归记得还要把人带去交差,不然哪那么容易就放过三毛。
三毛痛的蜷缩在地上,随后就被人带走了,中途他有些力气了还想逃跑,就被人捂了迷药,之后再醒来,就又看见了大毛和二毛。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运气怕都是用光了,居然还有能一天可以再见到哥哥们,兄弟三人抱着哭了个昏天黑地。
这两日他们知道了不少事儿,狗头已经被抓了,他的手下和弟兄也全都没跑掉,这下可好了,也不用怕那些人再过来报复和欺负他们了!
刚走到家门口,他们就傻了,这怎么出去几天,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