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二人开口的一瞬间,江步月就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能在王府内如此行事的人,怕是只有王侍郎的儿子王麟了。
而另一位,想必就是王麟前些日子放话非她不娶的那名青楼女子。
似乎是叫什么……妙青?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异香。
那香味似乎不同寻常,结合着外面的活春宫,江步月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那香大约是某种用来助兴的催情香,隐隐约约地穿过缝隙飘进了衣柜里,无孔不入。
江步月两辈子都没有经历过闺房情事,如今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共赏活春宫,她平时就是再怎么冷静,此刻也有些维持不住表情了。
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突然紧绷,谢席玉微微低下头,他自幼习武,视力很好,正好能借助衣柜缝隙里透出的微光看见对方泛红的耳尖,以及略微凌乱的呼吸声。
他突然起了坏心思,故意凑近江步月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还以为江姑娘一直都这么冷静呢。”
江步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同样降低了音量,“你早就现那香不对了,是不是?”
谢席玉看了她一眼,移开了视线。
江步月自己或许都没有察觉到,她那一眼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因为药物的作用,显得格外……可怜。
就像是一只自认为张牙舞爪的幼兽,龇牙咧嘴地怒视着猎人,却没有觉这幅样子在落入猎人眼中的时候,会是多么地吸引人。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很亮,水光盈盈,褪去了往日的平静,此刻多了些别样的情绪,反倒有种惊心动魄的生命力。
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先前江步月转过头要跟谢席玉说话时,顺带连身子也转了过去,因此现在二人是面对面的,江步月坐在谢席玉的腿上,半个身子都像是被他揽入怀中。
但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她是被谢席玉匆匆拉进来的,因此并没有时间调整姿势,如今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她的腿都快要麻了。
江步月怕惊动外面的人,只好慢慢地开始调整姿势。
谁知她还没动几下,谢席玉就突然开口了:“扭什么,坐好。”
说话的同时,还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拍了一下。
江步月:“……”
这动作实在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江步月攥紧了手,竭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她心里憋着火,又顾及着外面有人,不能出来,只好忍气吞声道,“我腿坐麻了。”
谢席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不客气道,“忍着。”
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沙哑。
其实方才江步月有一句话说错了,他不会未卜先知,等他意识到屋内有催情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先前已经吸入了不少熏香,如今还能忍下去,完完全全是靠着内力压制。
只是他好不容易才将火气给压下去的时候,偏偏有人不安分,在他怀中乱动。
乱动也就罢了,偏生她还动得极慢,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挪动都带着些欲拒还休的意味。
若不是谢席玉了解江步月的为人,知道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更不是存心的,否则他立马就会将怀里的人给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