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崔嵬冷笑一声,“那就改天再说吧!”
医院里,风挽月静静躺在病床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她很想抽烟,眼角还有些酸涩,心头仿佛压着一大块巨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这一辈子,她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而且还是求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得不放下矜持,放下尊严,把自己置于最卑贱的地位,才能达成想要的结果。
其实,她也是在赌博,赌崔皇帝是否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如果崔皇帝对她确实还有一点不甘心,那么他就算正准备跟毛兰兰滚床单,当他监听到她跟莫一江通话语音时,必然不会无动于衷。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睡过的女人这么卑微地祈求别的男人,甚至献身,那样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总之,不管付出多少,她绝对不能让莫一江把嘟嘟抢走。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对嘟嘟更加没有半点父女之情。
风挽月将手机关机,又更换了si卡,重新开机。
柴杰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噼里啪啦地说着:“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通啊?就算你跟我通话要弄个什么专属号码,你就不能买个双卡双待的手机吗?每次打你的电话总是无法接通,打一百个电话能有一个打通就谢天谢地了,你想累死我啊?”
“放你妈的屁!”
风挽月直接破口大骂,“我一直在住院,腿脚都不方便,你还让我去买手机,你特么脑残啊?”
柴杰支吾两声,怯懦道:“我这不是钱不太够用,想找你要点么?老打不通你电话,我着急啊!”
风挽月又骂:“滚你妈的,我上次才给了你转了十万,冯莹一个月给你三万,你还敢说你钱不够用?”
“是、是不够用,你和她给我的钱,我、我都拿去炒股了。”
“炒股?你疯了吧!你有水平炒股吗?你会炒吗?”
柴杰想到那被套的十三万,心里简直在滴血,只好说:“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炒股,总要学一学才会的,你就再给我几千块救救急吧!”
想到莫一江争抢抚养权的事,她根本控制不住怒火,继续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妥了吗?为什么冯莹还没有把莫一江赶出公司?你要是没本事干,就给我滚蛋,十万块我就当喂了狗,剩下的一百万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柴杰大惊失色,风挽月许诺的一百万就是他的命根,要是命根都没了,那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他赶紧好言好语地哄她:“别别别,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发誓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那冯莹知道莫一江有个女儿之后,也确实大发雷霆地走了。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莫一江还没被她赶走啊!相思,好相思,好宝贝,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滚!我不吃你这套!柴杰我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让冯莹把莫一江彻底赶走,什么时候再来管我要钱,否则就永远别来找我,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她骂完狠狠地切断了通话。
柴杰被痛骂了一顿,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暴躁地抓抓头发,骂道:“这帮女人一个个都他妈贱得要命,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女皇帝了?臭不要脸的贱货!”
他在酒店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动,边走边骂:“尹相思是个贱货,冯莹也是个贱货,都他妈一群千人睡万人枕的婊子,连逼都是黑的,还敢跟老子面前嚷嚷,嚷你妈了个逼!”
大概是骂过瘾了,他心里终于舒坦一点了,拿出手机打开炒股软件,忍痛割了一千股,转了一万块钱到卡里,拿上手机,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柴杰从酒店里出来,随手拦下辆出租车,去了江州市里最繁华的都市夜生活一条街。
他站在路边迟疑了一会儿,选了一家人气最旺的迪吧厅走进去,这里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激光灯闪得人眼睛发花,到处都是疯狂摆动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