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和虎杖一起回到宿舍,我问道,“我给你打了不少电话,但是你一个也没接。”
“啊,那个啊,”
提及此事,一直挂在虎杖脸上的笑意隐匿起来,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实际上这个假期,我爷爷过世了,过世之前我一直在医院照顾他,所以整个假期几乎和外界断联了。”
“。…。。节哀顺变。”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做安慰。
“没关系啦,”
虎杖反倒宽慰我,“爷爷走的时候没有痛苦,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生老病死……”
他说不下去了,我也理智地没再追问,我们就这么沉默地沿着高专男生宿舍的长廊行走,漫无目的,不知终点,暑燥和蝉鸣构成了我对高专的第一印象,操场上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我低头看下去,似乎是几伙人在打架,不过终归与我无关。
“那咖啡厅的火灾和两面宿傩的手指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
虎杖低着头,随意地踢着走廊里的小石子,“说句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他说,“我只记得那天,没什么来由地,咖啡厅突然变得特别特别热,热得根本没法忍受,店员小姐姐想去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然后她的手突然烧起来了……”
“然后呢?”
我问。
“我想去救她,于是我拎起一桶水向她泼去……再然后,我隐约看到一个有罐子脑袋的怪人……后面的事我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
他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我吃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个罐子脑袋不知道去哪了。嘛,这么一说,我知道的好像也不多,“他说,“等我再醒过来,就是五条老师说,‘啊虎杖君你吃掉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所以要被执行秘密死刑不过我可以把死刑担保成死缓你考虑一下哦’”
的场景了。
他惟妙惟肖地学着五条老师的口气,我不自觉地被他逗笑了,刚刚沉重的气氛似乎一扫而空,“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问。
“我的想法吗?”
他略一犹疑,“伏黑,实际上我现在还有点没实感,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我点点头,这种感觉我十分能理解,毕竟在碰到五条老师之后的几个月里,碰到的所有事都让我有这种感觉,“食梦貘”
,《猴子生存手册》和狱门疆,都荒诞得不似真实。
“但是既然五条老师为我担保了,我就得控制好体内的东西,不要让他做坏事吧,我是这么想的,”
虎杖说,“五条老师是个好人,我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啦,但是如果让素昧平生却为我担保的五条老师承受连带责任的话,我会很愧疚的。”
“这么说的话,五条老师有说为什么要为你担保吗?”
我问。
“我倒是也问过啦,他的回答是……”
“只要够强,就没问题吧。”
这个够强说的不知道是虎杖还是五条老师本人,我们不得而知,于是我们都沉默下来望向操场,那伙人似乎三三两两地散了,我定睛细看,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喂,虎杖,”
我戳了戳身旁的同伴,“那个,我没看错吧,是熊猫吧?”
“开什么玩笑,这里又不是上野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