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您,叫你就行。”
殷行昼:“?”
她在原地呆了两息,也噢了一声。
还真是很不客气的前辈。
见眼前人表情都有些茫然,沈放舟很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别的隐情,我在这里也很开心,只是看到你们两个有些格外高兴罢了,只是如此。”
这个年轻人说的这么郑重,殷知慎心头顾虑也就打消大半,可是眼前剑客实在灰扑扑得很是狼狈,虽然她看起来很精神,但是眼中的疲惫与难过却再真实不过了。
殷知慎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看过去心里很心疼,她想了想,又开口试探道:“正好要午饭了,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么?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在我们那洗漱更衣,我有几件黑袍也许正衬你的身形。”
沈放舟迫不及待地点点头,等回神后她又马上摇摇头。
不,还不是时机。尽穹苍既然要模拟出这个时间点的过去,那么就一定有事情生。
她现在知道尽穹苍正好端端地悬在自己的腰间,那么蹊跷就一定出在明珣的身上。
她一定要去魔宫弄清真相,但前提是她要知道这段故事前究竟有什么前提,假若魔宫中出现了意外,她也能第一时间应付过来。无论如何,都总比就这样傻乎乎地跟着母亲和自己回家好。
于是沈放舟摇头,带着一点郁闷,也带着一点期待:“我、我今天暂时还有事情要处理。可以下次、下次去打扰您吗?()”
殷知慎本以为会被拒绝,谁知这个看起来有点奇怪内向的年轻人竟然还主动约她下次。殷掌门向来讲究缘分,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1dquo;没问题,我们一言为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着说着,她就干脆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令牌递给沈放舟:“这是魔宫的令牌,我和阿昼日后不见得有空来寻你,但如果你想,请尽管拿着这枚令牌去魔宫找我,补上今日的酒菜。”
沈放舟用力地点点头。
渐渐说了些旁的,也就要到正午。这两人望望天色心知要回家了,索性就和沈放舟挥手告别。
只是临到分别尽头,殷知慎却想忘了什么一样,她回头赶忙道:“险些忘了,这位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沈放舟怔了一瞬,然后笑笑开口:“在下姓沈,沈放舟。”
“放舟,小舟,好名字好名字,只是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殷知慎点想了想却也没想出一二三,“罢了,来日你到魔宫我们再慢慢聊!”
自此挥手别过,两人溜达着就要笑呵呵地回家,只是路走到一半,殷知慎忽地顿住了。
殷行昼戳戳母亲衣角,语气调侃:“还不走啊?这都出来两个半时辰了,您就不想我母亲?”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个年轻人的姓名。”
殷知慎若有所思,有点高兴:“小舟归晚,月映波心——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倒是和小谢很适合呢。”
!
()的,至少现在都愿意舍给她一具身躯了。
不过,话说云前辈呢,云前辈去哪了?
沈放舟皱眉刚想出声找一找云别尘,下一秒眼前却陡然一亮,刺眼的阳光直愣愣地打在眼皮上,沈放舟下意识别过头去。
尽穹苍你又把我带哪去了?
还没有等眼睛熟悉浮动的光晕,鼻翼间却嗅到了熟悉的香气。蜂蜜的甜香随风而绕,绕着绕着便和黏糊糊的湿润蒸汽一起扑进了衣襟。
“喂?喂!你究竟听没听见我说话啊,你这个奇怪的人到底进不进城啊?不进城就别挡道。”
“就是就是!我都饿了一早上了,就等着进妖都吃点东西呢。”
“欸欸欸你怎么不出声?别真是个聋子吧?”
陌生的呵斥声响起,而后是义愤填膺般的附和,沈放舟睁开眼睛,然后愣在原地。
日上三竿,骄阳滚滚。叫卖声打闹声不绝于耳。目之所及皆是拥挤追堵、眉飞色舞的魔族人,沈放舟僵硬地抬头,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见曾经的的魔宫。
死河蜿蜒,屹立其上的魔宫却没有一丝一毫恐怖森寒的气息,成片染料将外墙渲染成柔和的白色,一只机关长生鹤傲视群雄般立在房檐上,每过一个时辰,便开口向整个妖都清楚地报告时间的流逝。
的确是一千年前的魔宫。
这时排队进城魔族人的耐心却已经消耗殆尽,身后脑袋上顶着两个尖角的犀牛族已经很不耐烦了,她踮脚拍了拍沈放舟的肩膀,凶神恶煞颇为生气:“我说前面这位年轻人,你到底进不进城啊?”
沈放舟如梦初醒。
她赶忙道:“进、我进!”
沉睡的尽穹苍如今一定在魔宫之中,无论如何,她都先悄悄钻进妖都。
沈放舟赶紧走到白鸽哨兵身前——这时候的妖都门口还没有建起气派的驿站,她和顶着两根呆毛的小白鸽
同志对视一眼,假笑着摸摸口袋——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背负的九歌剑匣,兜里别说魔籍了,一个铜板都没有,简直比她脸还干净。
沈放舟沉重地停下摸口袋动作,抬眼,和小白鸽同志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