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宋温凉拿着自己挖的花回来,再联系笔友,笔友那边迟迟未回,又过了半天才回的消息。
笔友:“你说的花是真花?”
宋温凉不明所以:“不然呢?你师父养的花是假花吗?既然如此那后来那盆花为何能成精?”
笔友:“……不,当然是真花……”
笔友:“你今年多少岁?”
宋温凉道:“你说过只有大家对彼此一无所知,所以才不会担心有朝一日说出的话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剑。你还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就不必再做朋友了。”
笔友:“是,我是这样说过,但是你……你……唉……算了……”
后来它对她说的话就多了一些,不再仅仅是自言自语,还会告诉她吃东西的时候不能躺着吃。
“会胃酸倒流。”
会……胃……酸倒流……是什么意思?
笔友说的话很跳脱,时常有宋温凉理解不了的词汇,倒有些像那‘心魔’,因此宋温凉渐渐跟着也会了很多新词。
关于那朵花精,宋温凉曾经问过笔友它的结局。
笔友说:“你能不能别提这茬了
?”
不能,宋温凉因为自己也养了花所以很在意。
笔友无奈道:“活着呢。”
活着就好。
松土、施肥、浇水、晒太阳,宋温凉认真地养着花。
“我不会和你师父一样伤害它的,我的花想长刺就长刺,长多少都没关系。”
笔友沉默良久,话语删了又打,最后恼怒道:“滚蛋。”
宋温凉立即反嘴道:“你才滚蛋。”
她已察觉到这笔友和她师父师兄师姐们的区别,也学会了‘怼人’。
人总是这样,学好很难,学坏却只是瞬间的事。
宋温凉总觉得自己师兄师姐就是在外面学坏了,从前明明大家的关系是很好的,虽不时常碰头,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眼神、笑容、语气?反正就是变了。变得让宋温凉心慌。
爱吃的鸟儿:〔告诉了,但师尊说我没有心魔。〕
早起的虫子:〔我也觉得你不可能有心魔,啧,还以为你是什么隐藏大佬,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怀疑你自己有心魔?〕
爱吃的鸟儿:〔我能从一个人身上看见一些奇怪的话。〕
早起的虫子:〔‘一个人’?〕
早起的虫子:〔那你离了那个人还能看见吗?有多奇怪?〕
爱吃的鸟儿:〔看不到。很奇怪,有些跟预言似的。〕
早起的虫子:〔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有问题,而且那个人有问题?〕
宋温凉颦了颦眉。
她不觉得自己二师姐会有什么问题,二师姐一向道心最正。
犹豫再三,宋温凉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弹幕吗?〕
那边迟迟没有了动静,半晌才吱声道:〔天王盖地虎?等等,不对。你是说你从‘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弹幕?〕
宋温凉怔了怔,旋即直起了身子:〔你知道什么叫弹幕是吧?那重生呢?你知道什么叫做重生吗?〕
早起的虫子:〔哈,我可太知道了。〕
它不再回话了,无论宋温凉怎么呼唤它,最后只说:〔既如此,你离那个人远点为妙。〕
宋温凉对着窗前花盆中摇曳的枝条怔。
一师同袍,如何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