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话了,姐姐只是睡着了,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一声姐姐让时兰舒心头一热,可这话却满是酸楚。
只见他将拿起的棋子放入盒中,起身要走。
“海棠是不小心的,师父你就别生气了。”
知佑急忙上前站定,时兰舒却绕过他向门外走去。
留下一句:“夜里不必等我。”
飘然离去。
慈安寺的钟声响起时,黑衣女子立在对面的山崖上。
山风将她的衣摆扬得很高,蓝色剑穗在她手背来回摆弄,似乎轻抚着藏而未决的隐秘心事。
忽然,一阵风过后,遥遥见到一匹烈马急驰而来。
她空洞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在这儿。”
她扬了扬手,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可等那人上前时,她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只留下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刚要开口,时兰舒漠然问道:“她怎么样?”
她赶忙收回神色,紧随其后,来到石门前,旋转一旁并不起眼的凸起石块。
随即,裸露的半截山崖忽然打开,二人快步入其中。
“有了玉容决,剥落的部分已经重新愈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最近不知为何,饮下甘露后,脖颈处似乎有些不对,可我说不上来。”
时兰舒眉头紧皱,轻声怒吼:“为何不及早告知于我?”
玉姑有苦难言。
冰晶石上,是一个清丽女子的身影。
这也是玉姑在此地盘桓七年之久,苦心为他守护的人。
“婉儿,我来看你了。”
思念决堤,过往的点滴扑面而来,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人淹死方可罢休。
玉姑躲从堂中的池边绕过去,进了里屋。
时兰舒看着眼前的人,想要抓起她的手,又怕伤到她,只能任由眼泪在面颊纵横,看着故人继续沉睡,犹如七年前那样。
记忆是有重量的。
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让自己短暂地回到过去,卸下一身的伤,仿佛她依旧是那个叽叽喳喳,跟在他身后乱跑的小郡主。
那时候,他总想躲开她。
谁知一朝风云过后,他真的丢掉了那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