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老头站起身来,比祁君烨高出好几个头,祁君烨只能抬头看着他。
“你个榆木脑袋,我这不就是为你考虑的吗?
他若真倒下了,我便顺理成章将他留下便罢。
那浑小子能不能扛事还另说。
让他带兵,谁能服他,这军营的事,你还能比我更清楚?”
祁君烨忙收起剑,一时羞臊得说不出话来。
“姨丈果然英明,是我轻率了,方才说的那些话,姨丈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乔将军可没功夫搭理这些破事,吼了一声,便让人将他送走了。
“那死孩子即便能活着回来,也要褪一层皮了。”
祁君烨长叹一声,便打道回府。
泥泞的街角,春兰被一个老婆子拖着,怎么都拖不得身。
“翠妈妈,我跟你说了,我不会嫁的。”
“你个小蹄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养你到今日,也尽够了。
如今你姑父遭难,唯有你嫁过去,方能救他性命,这也是应该做的。”
这翠妈妈便是春兰的姑姑,春兰从小就听够了这些话,心里有股怒气。
“翠妈妈可别弄错了,我在家时,姑父可从未疼过我,如今他好赌成性,败光了家财,你们就想起我来了。”
妇人身上的衣物已换成了麻布的,手腕上也是空空如也。
“你个丧良心的狗东西,为了养你,我们费了多大的劲。
现在家中遭了难,你倒是想躲轻快是不是?
走,我已经回禀过夫人,现在就跟我回去。”
翠妈妈拉着春兰就要走,春兰不肯,二人争执起来,许多人朝这里看。
“我从小就被当作奴婢,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你留我是因为可怜我吗?还不是为着能从我娘手里骗几两银子。”
春兰刚开始时,还不能理解沐莹雪为何要劝她多亲近母亲。
后来察觉到翠妈妈的心思,才明白自己不过是被从小糊弄,对身边的人不设防,让人钻了空子而已。
如今又提到婚事,心里更是八百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