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司徒禛抬起头,一向情绪内敛的他,难得地露出了几许激动来。
司徒熙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明面上,朕是会罚你的,可是暗地里,朕会补偿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司徒禛顿了一下,还是慎重地磕了个头:“父皇,如今这件事,那林如海和贾赦都讨不了好,贾赦还好点,本来就是和没有实权的礼尚书,现在退回去也没什么,倒是那林如海,之前在江南就劳心劳力,现在又为了儿臣被拖了进来,儿臣想请父皇……”
司徒熙眯了眯眼睛:“你是想要朕重用林如海。”
“不,儿臣是想要父皇救救林如海。”
司徒熙挑眉,心里对于刚刚以为这老四也想拉帮结派的不悦散去,问道:“救?什么意思?”
“父皇,这些日子,林如海为了这收缴欠银一事劳心劳力,又一次甚至吐血昏倒了,儿臣当时派了太医给他诊治,那太医,太医……”
司徒禛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徒熙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太医说什么?”
“说林如海在江南就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这么力不从心,”
司徒禛咬咬牙,还是一股脑说了:“儿臣不明白,林大人之前一直在江南和那些盐商官员斗智斗勇,为何到了户部才短短几天就这般的身子虚弱,那太医说林大人这药已经下了有五六年了,到了京城被人加大了计量,才会如此,儿臣,儿臣就请父皇出手救救林大人,也算是全了他这次帮儿臣的心了。”
司徒熙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好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
等司徒禛走了,司徒熙立马就召唤了给林如海诊治的太医,这人就是和贾赦关系不错的王太医。
司徒熙细细问了林如海的病情,在得知林如海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以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对太医所说的林如海中毒的时间颇为在意,一边让太医加大医治林如海,甚至连他御用的院判都支出去了,叮嘱那院判偷偷行事,一边派人去调查林如海中毒一事。
林如海算是皇上的心腹,在巡盐御史那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怎么说皇上也会他的印象很好,到底是谁敢动他。
第一时间,皇帝就想到了废太子,毕竟江南实在是太能赚钱了,更何况是在盐政上,太子当初要是有什么心思,自然是会让人把林如海这个皇上心腹给弄死,在把自己的人给拱上去。但是太医也说了,林如海入京已经,却被人加大了药量,这就让司徒熙不得不想多了,他甚至觉得,是不是他的儿子们,已经暗中掌握了一些废太子的势力,才能做到这种事情,要真是这样,司徒熙的眼中寒光一闪,这些儿子就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第二日皇上圣旨就下来了,说是雍郡王司徒禛冒犯先皇太妃,被革去户部行走的差事,林如海也一并革职,闲赋在家,倒是贾赦本就没什么实权,还是安安稳稳地回去做他的礼尚书。
大臣们纷纷对视一眼,都明白皇上这是心里已经对雍郡王这次收缴欠银一事很满意,不过是碍于牵扯盛大,才用南安王老太妃一事把这事给压下来。
精明一点的大臣,倒是重新看到了雍郡王的能力,而有些不那么精明的,就像是荣国府,就会冷笑一声,嗤笑道:“活该。”
今天,注定是顺天府尹蒋广言鸡飞狗跳的一天,原因无外乎就是,今天来衙门告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人告的人都是同一户人家——荣国府。
自古民告官就少,因为很多老百姓都觉得官官相护,能不惹官府的人还是不要惹比较好,可是没想到,今天的人却是各个来官府告状的,告的还是比一般的官家更厉害的国公府。
蒋广言头痛地按着额头:“说吧,又是什么事?”
师爷连忙开口道:“大人,又有人来告状了?”
“告的谁?还是荣国府?”
“是的,大人。”
蒋广言一拍桌子:“这都有完没完了,怎么今天各个都告荣国府啊,这贾政身上不过是个三品的爵位,前些日子几乎快让户部给抄了家,怎么还这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