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晨能够理解玉清的意思。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些颓然。
“我明白你的意思,家中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根治他的方法,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是有利。”
“直到上岸前,每隔两日我会为梅公子施一次针,权当我乘船缴纳的船费。”
玉清打了个哈欠,眼角不可控制的泛起了泪花。
“今天就到这里,走了。”
玉清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蔺晨和梅长苏。
蔺晨一掀衣摆坐在床边,伸手为梅长苏切了切脉,脸上浮现惊叹的神色。
“脉搏竟真的比以往有力了一些,”
蔺晨收回手,“我们这一趟没有白走,竟有这等机缘。”
梅长苏微微出神,没有回话。
蔺晨微微探出身子,疑惑问道,“长苏,你在想什么?”
梅长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想起了玉清姑娘在甲板上所说话。
那颗有陨落之态势的将星和绝处逢生的缘分。
这将星……是如他想的那般吗?
玉清姑娘的出现,有几分是巧合,几分是刻意?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她口中的“生”
又指向何方?
他向来不信卜算之言。
但现下,梅长苏沉寂已久的心却因为与玉清的一番交谈泛起了阵阵涟漪。
蔺晨知道梅长苏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将梅长苏扶倒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不必想那么多,说不定是连上天也看不下去了,这才为你送来了这样一位小神医。”
蔺晨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得了,不早了,休息吧,我再去四处看看。”
蔺晨一步三晃的离开,背影很洒脱。
梅长苏凝视了房顶许久,叹了口气,带着纷繁的思绪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天已大亮。
飞流撑着下巴蹲在梅长苏的床边。
他等了很久,梅长苏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飞流眼睛一亮,开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的将梅长苏扶了起来。
梅长苏抬手揉了揉胸口,不由得微微一怔。
往日早上醒来,他的胸口总有一种压了一块石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