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开始对霍今鸿颇有怨念,但如今见对方“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又从苏定口中得知方才那惊险一幕,同情之余不由对这“拖油瓶子”
佩服起来。想当初他被七爷收入门下之时可没受过此等待遇!
“连医生,他这手不会落下残疾吧?”
虞郦棠在床边看着连人俊给霍今鸿清创换药,心里也是怵。
他本不是个怕疼或者有同情心的人,但对方模样实在痛苦,昏迷中还紧锁着眉头不断挣扎,如果不是因为连人俊下手太过粗暴,那就是梦里见着了害怕的东西。
连人俊下手粗暴多半是因为苏定大老远把他从二戒堂骗到这里来,而苏定之所以敢骗他必定是因为七爷叫他这么干,所以一切的罪魁祸都是七爷。
照虞郦棠看来霍今鸿这伤去外面随便找个大夫也能治,不必非要去请连人俊如此说来七爷对着小子真是十分上心了。
连人俊的确是下手有些重,一来是想战决,赶紧把活干完提包走人,二来是肚子里憋着包气没处撒,实在温柔不起来。
苏定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说七爷有急事求他帮忙。能让乔七说出个“求”
字,事态想必已到十万火急,保不齐是府上哪个倒霉蛋要缺胳膊断腿,他于是放下手头的病人连头都没打理就赶过来,没想到所谓的“急事”
不过是新来的野小子中了一刀。
什么求不求的全是苏定在瞎编乱造,伤都处理完了他连乔七的影子都没见着!
“离残疾还远着。”
强行抽出手腕,连人俊用冷毛巾擦拭霍今鸿的面颊直到他安静下来,“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乔七干的?”
“你自己去问他老人家吧。”
“当初收裘小嘉的时候他说是最后一个。”
“我们每个人来的时候他都说是最后一个。”
“也是,你们家七爷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谁信谁……”
“这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
“是是是,我说的,你个孝子贤孙不敢对祖宗不敬。”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
话说到一半霍今鸿忽然又挣扎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凑近了去听只辨得清“哥哥”
两个字。
“怎么,还有家人?”
连人俊扯起被子替他盖住肩膀,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我以为乔七向来只收孤魂野鬼。”
虞郦棠摇摇头:“不清楚是什么来历,七爷已经托汪先生去查了。”
“这么点事,犯得着惊动汪月樵?”
“毕竟今后要住在一个屋檐下。”
“乔七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半个钟头前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