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坏了,在家啃你的袖扣,差点吞下去。”
把他吓得赶紧将屋子里的小物件收严实。
宴嘉抱着女儿进病房,她好奇地去看床上的人,“咿……?”
她伸手要往宴与杉身上爬,闻笙声立马帮忙接住。
宴嘉本来想着给宴与杉剪一下头,但女儿来了,尖锐物品出现就会危险百倍,只能作罢,转而把他抱到康复椅上,在太阳底下给他梳头。
“听医生说,颈椎和腰椎恢复不错,能到外面草地上晒太阳了吧?”
“理论上是这样。”
宴嘉玩心大起,像给箐箐扎头一样,给他扎了个小辫子。
“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他醒了得揍死我。”
宴嘉说着担忧的话,心底却是把全部的期待都放在“醒”
字上。
他宁愿宴与杉站起来揍他一顿。
这些年宴与杉确实辛苦了,但睡了那么久,也该休息好了吧……
他们说着话,宴云箐一直弯腰往宴与杉那边凑,闻笙声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宴与杉怀里。
“你小心点,她现在重了。”
宴嘉不放心,一直在防护。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去抓那个小辫子,咧嘴笑得开心,口水全蹭在宴嘉的袖子上。
他们正全心思去给她擦口水,小家伙突然呀呀两声,胖乎乎的手一直在指。
闻笙声顺着她指的方向抬起头,顿时惊了,“快,宴嘉,去叫医生来!”
宴嘉回过头,惊诧到鼻酸眼热,“爸?”
轮椅上的人半垂着眼,双眼无神地望着宴云箐。
觉他的状态不对劲,宴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爸爸……?”
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眨了眨眼。
……
医生们多方会诊后,判断宴与杉并没有完全恢复意识,行为和思维都处于刻板状态,还要进一步检查观测才能下定论。
又过了一个多月,在他们的引导下,宴与杉的反应度提高不少,展开第五次会诊。
“医生说他现在的心智相当于三岁的孩子,可他怎么不说话?”
宴嘉拧干毛巾,给宴与杉擦手,心焦,只能跟闻笙声商量。
“也许没有他们说得那么糟,陈医生说,如果他能说话,判定结果会好很多。”
宴与杉听着他们的话,并不理解他们在干什么。
他抽回手,静静地看,宴嘉刚要说话,他随意伸手,掐住了宴嘉的脸。
像搓面团一样搓他。
宴嘉被他这样面无表情地揉搓,心里麻,“你认得我吗?”
他没有想过得到回应。
但宴与杉轻轻摇头。
宴嘉和闻笙声瞬间惊喜,他赶紧继续问:“你记得生了什么吗?”
这次,宴与杉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寂地看着宴嘉。
闻笙声总觉得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身体有难受的地方吗?”
宴与杉轻轻摇头又犹豫着点头。
果然。
他在回避可能对自己不利的问题。
时间不早,宴嘉握着他的手,“好好休息,有事就按这个铃,我们明天再来陪你。”
宴与杉点头后,他们才离开。
闻笙声抱着熟睡的女儿,和宴嘉站在走廊上。
“医生对他心智的判断有误,他知道失忆瞒不过我们,才会承认,他担心我们对他不利,担心生的事情有古怪,不敢承认。”
“嗯,他还是这么难对付,唉……”
宴嘉叹息一声,“不过这种做法,不像他,心智倒退这个说法是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