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带着大牛走来镇上的,家里没地,省了春耕,但日常挖野菜,摸鱼啥的活计,还得让老二跟草儿先干着。
带老大呢,一方面是她想带大牛熟悉下如何跟药铺的伙计打交道,后期她不来了,老大可以独立送干花啥的过来卖钱。
另外一方面,大牛虽然精明,但也是目前最听她话的孩子之二!
草儿第一,大牛次之,二狗再次之,青云,啥也不说了,慢慢调教吧。
“娘,咱这干花,真的可以入药?”
站在回春堂外头,吴大牛有些胆怯。
他的记忆里,看病是奢侈的事,要花钱!
不仅是他家,就是村里其他条件好点的人家,生病了,都不敢来求医,因为大夫问诊要收钱,开药买药要收钱,总之哪哪要花钱。。。。。。。。
“大牛,挺起腰板,咱是来卖药材的,不是来看病的,你怕啥?”
蒋月对这种古色古香的药堂非常亲切,就像是回到小时候,她外公所在的中医药馆一样。
她方才也打听过了,镇上不止一家药铺,还有一家,若是这回春堂不收,她就去另外一家碰碰运气。
“娘,我怕给您丢人。”
吴大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紧了。
是的,他怕给娘丢人现眼!
蒋月听到大牛如此说,心里有数了,想了想,开解道:
“大牛,你是娘的儿子,娘以你为豪,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畏畏缩缩,不思进取。”
“娘。”
吴大牛抬头,看到的是娘一脸坚定地信任他的目光。。。。。。。。
“走,挺胸抬头,跟娘进去长见识。”
蒋月示范着,率先走入回春堂。。。。。。。。
吴大牛没的选择,心里也想证明自己,于是跟着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这位大娘,您是哪里不适?”
跑堂的小药童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看病问诊的,利落地跑过来接待。
蒋月又被人喊大娘了,心里有些绝望,但看在对方是个小药童的份上,没有变脸色,浅笑解释:
“这位小兄弟,我们母子不是来看病的,是想问,贵铺可收药材?”
“收是收,不过得让东家掌眼了才行,请问大婶,您带来的是什么药材啊?”
小药童听是来卖药材的,面色有喜,也有警惕。
“小兄弟请看,是金银花,炮制过了,成色上乘。”
蒋月示意大牛蹲下,将背上的箩筐放下,再掀开布盖,示意小药童瞧瞧看。
小药童看到根根分明,干而不湿,湿而不失药性的金银花后,瞪大了眼睛,欢喜道:
“哎,这位大娘,您会炮制?难不成您会医术?”
“祖上出过医术高的先辈,可惜一场大火,烧光了医书,家族就此没落,成了耕户。。。。。。。。”
蒋月面露惆怅,略带遗憾地述说着自己的情况。
当然了,这故事半真半假,也无从查证。
大牛就算知道她在说谎,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