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瞥我一眼,沉静的眼里没起一丝涟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由你儿戏一般说毁便毁?毁约之事莫要再提。你想自己生活,可以。到了京城你可以去做一份工,尝尝人间苦。”
我吞吞吐吐的:“可是……我想……我现在……不爱你……”
他轻笑出声:“忆暖,你的爱是什么?”
“是……两情相悦……嗯……脸红心跳……”
就像我和尤及一样。
他无比认真,说教般对我道:“小儿女之间的爱转瞬即逝,细水长流相濡以沫方能天长地久。忆暖,我许你的是天长地久。”
他说,忆暖,我许你的是天长地久……
心已经被尤及伤透,我不懂,如今也没有心思去细想情情爱爱的事。可正如他所言,我们是婚约是母妃定下的,不得随意毁去,我只得暂时作罢。
荒郊野岭的没有客栈,少不得又要在车厢里住一夜。木非这两日都守在车外,不能再让他受
罪。
我换下被血污了的衣服,朝外面喊:“木非,进来睡觉了。”
说完铺好被子,在角落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先睡下。
一会木非灭了灯笼,拉开车厢门进来,躺在我身边。
周围一片寂静,只偶尔听见车厢外两匹马打打响鼻。很快,我进入了梦乡,睡了没多久突然醒了。
因为身体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紧得几乎无法呼吸。脸蛋贴着他的胸膛,鼻孔被他堵住了大半。
扭了下头,试着喊了声:“木非……”
“嗯……”
听音调,他好像还在昏睡中。
“你别抱我呀……放……放手啊……”
他轻声呢喃:“嘘,一个人都没有,很冷,抱着我的忆暖就不冷了,睡吧。”
我嘟囔:“可……难受……”
他响起了轻轻的鼾声,不再回答,手臂仍像钢钳一样死死将我抱住。
没办法,我只得将就着再次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留言不写名都是路人甲,路人甲们,你们应该都是我熟悉的姐妹吧?
长途跋涉两个多月,终于到了大数朝的都城。
和笼罩在恐慌中的秦城不一样,数都是座繁华的城市,还没进城便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城门口排着长队,守门的士兵说:“今日太子殿下回朝,所有人等一律下车检查。”
我们排着队,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太子大胜,有如此出色的太子,咱们大数朝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非也,论行军打仗,还是三皇子最厉害。”
“三皇子草包一个,打仗冲锋陷阵少有敌手,治国一窍不通。听说了吗,瘟疫已扩散到秦城七郡,百姓都快死光了,三皇子束手无策。你说秦城做了什么孽,落在草包三手里。”
“对对,草包三,作孽啊。”
尤及虽然是魔,却用凡人身份尽心尽力地做凡间皇子。此次治疫,他住在疫病区,四处求告筹集银两,召集医士,绞尽脑汁救人。但凡他要是不用心,大可把病人全杀掉了事,趁新鲜魂魄还能吃呐。这些人看不到尤及的辛苦,只会上嘴唇碰下嘴唇编排人。
我在车厢里听了生气,团了团纸,推开车窗想丢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人。
木非回头,用马鞭拍了下窗户沿:“别孩子气。”
进城后,木非驾车带我拐进一条小巷,在一间院子前停了下来。
木非将我牵下马车:“到家了。”
面前是一方四合院,院子不大不小,白色围墙上垂着不少藤萝。一扇古朴的大门,门上挂着块简陋的牌子:医馆。
木非上前拍了拍门环,里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