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秋家如此落魄,原來是有個這樣愚蠢的後人。」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笑了起來。
吳如生抿了口茶水,慢慢斂了表情,低頭看奏摺,正要說什麼,眉頭卻又皺了起來。
「這是誰遞上來的摺子?」
他往下一掃——只見落款處寫著飄逸俊秀的兩個字:秋澈。
「……怎麼是他?」
徐正收了扇子,看著他的臉色,不解道:「大人,怎麼了?」吳如生臉色臭起來,將奏摺捲起來朝他一扔:「你看看。」
徐正抬手接過,打開看了幾眼,面色大變:「這這這……這是那位科狀元寫的?」
「他以為有了公主愛慕,就可以萬事無憂了?」
吳如生抿了口茶,笑道,「倒是知道在被趕出京城前遞個摺子。不枉易起前幾日還在我面前誇讚他,確有幾分聰明……但也只是幾分而已。」
徐正看完奏摺,雙手恭敬地遞了上去:「那大人……眼下打算怎麼辦?」
吳如生冷淡道:「一個毛頭小子,也想篡改奉行至今數百年的律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放心。」
他抬手將那奏摺拿起來,又丟進一旁的廢紙簍中,漫不經心道:「這奏文不會出現在陛下面前的。」
徐正會意地笑起來,拱手:「主上英明。」
「對了,」吳如生回神,隨口道,「那秋家小子既然出了京城,如今又是去了哪裡?」
徐正微微一頓:「大人,屬下正要說這事……那秋澈,去的就是樂和公主所在的甘雨寺。」
「……」
「摺子還是過您的明面批過的。」
吳如生:「……」
不日,景陽宮御書房。
「陛下,該翻牌子了。」
李式放下手中筆墨,看了眼小太監呈上來的綠頭牌,有些厭倦的閉了閉眼。
他轉頭欣賞起自己剛寫下的那副書卷,突然問:「公主今日如何?」
這宮中也就兩位公主,能被陛下如此詢問的,只有長公主樂和了。
福子心領神會,示意小太監退後,隨即上前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式微微一頓:「秋澈?他怎麼也在那裡?」
福子便又輕聲解釋了一通。
李式敲著桌子,思索道:「就算是父親責罰,也該上報一聲……他近幾日,可有遞什麼摺子?」
福子搖搖頭。
李式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起來。
半晌,他深深沉了口氣:「罷了。」
就不該指望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他帶來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