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起道:「一同參與了會試,殿試,又一起高中遊街……這不算朋友?」
秋澈:「我都不認識你,這哪裡算朋友?」
吳易起:「……好吧。」
他搖了搖扇子,得意洋洋道:「那你現在認識我了,本公子是吳家子弟,吳易起,吳丞相的那個『吳』,這個你總知道吧?」
秋澈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其實從會試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小子,有點本事啊。我這十幾年從來沒見過還能在讀書上壓我一頭的人,偏偏還不止一次。快說!你是不是賄賂那些批試題的老傢伙了……」
「吳公子。」
秋澈忽然提聲,平靜地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啊?」
「秋家如今是平民之家,不如吳家傾權富貴,此等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輕易提起為好,免得引火燒身。」
「……」
吳易起呆了片刻,乾笑道:「你看你,未免太認真了,本公子就開個玩笑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秋澈對他微微一笑,「吳公子未免也太認真了。」
吳易起:「……」
「好你小子!耍我是吧!我不管,你這個朋友我今天就交定了!!」
「……」
「喂!你倒是說話啊!」
「吳公子高興就好。」
「……」
兩人聊天時,最後面的楊裘不遠不近地跟著,眸中閃過幾分深思。
遊街後接著要參加曲江宴,還有不少官員帶著家眷一同參加,為的就是一樁榜下捉婿的美談。
尤其是今年的前三名進士,都尤其俊秀,宴席就更熱鬧了些。
秋澈作為今科狀元,備受關注,席間不斷有人給她敬酒,請她題詩,都被她以「不擅飲酒」或者「身子不適不宜多說」為由躲過去了。
這理由用多了,難免有人要嘲諷:「怎麼方才大殿之上還好好的,一到宴席上就身體不適,秋兄怕不是看不起我們,才不願與我們同飲吧?」
原本曲水流觴、其樂融融的宴會場面,剎那間就因為這句話而凝固住了。
秋澈也頓了一頓,隨即抬頭,狀似不解道:「那是當然,陛下面前哪怕身子難受,自然也要守禮。難不成,兄台覺得,你比陛下尊貴?」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那書生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你……你休得胡言!我萬萬沒有此意!」
「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