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說,也沒找李青梧詢問情況,而是直奔書房,又寫了一封摺子。
剛要放下筆,就聽見了敲門聲。
「進。」
李青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躊躇著,臉色有些白,似乎不知該不該進來。
秋澈抬頭看了她一眼:「何事?」
李青梧捏著帕子,垂低聲道:「今日朝會之事……」
「你也聽說了?」秋澈卻反應平平,淡淡道,「不必擔心,他們自己心虛,也不敢死咬著此事不鬆口。」
「我會向陛下說明情況,不過民間或許會因為此事有些議論聲,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青梧說:「我知道。」
又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說:「你不問問別的嗎?」
秋澈抬了抬眼皮:「你指什麼?」
李青梧舔了舔唇,聲音又低下去:「就……關於我、我母親的過去。」
秋澈笑了:「你母親的過去關我什麼事?」
李青梧忙道:「不,我的意思是……」
秋澈正色道:「如果你願意說,我自然也可以聽。但你不願意說,只要此事並不會影響到我,那我就不會追問。」
她拿著奏摺走出去,和李青梧擦肩而過時微微一停,歪了歪頭,補充道:「就像前幾天那樣——別想太多。」
那時李青梧也沒說下去,但秋澈也沒有問。
她又晃了晃手裡的摺子,道:「我還有事,回來再聊。」
「……好。」
李青梧站在原地,聽見書房的門被重關上,良久,才從愣忡中回過神。
她緩緩垂眼,看向手中繡著蓮花的那張帕子,眸底滲出幾分苦澀。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不用想太多,一切只看你願意。
沒有責備她的隱瞞,也沒有因此發怒。
甚至情緒穩定地告訴她,我會解決,不必擔心。
李青梧在這一剎那聽到了自己久違的心跳聲。
與曾經見秋澈的第一面,那震耳欲聾的心動,又重合了起來。
秋澈本想將摺子帶入宮中,但馬車走到一半,又撞上了傳旨太監的轎子。
李式竟然不僅沒因為此事貶她以平群臣之怒,反而升了她的職。
從五品侍讀,升為從四品大理寺少卿。
又是越階晉升。
秋澈一瞬間思緒萬千,臨走前給傳旨的福子塞了兩塊銀子……嗯,銀子是從公主手裡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