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回憶了一下,這次搖了搖頭:「老身年紀大了,記不清了……不過,瑩雨那孩子向來也是跟著皇后,從不離身的。」
「她死得蹊蹺,幾位大人可要查清楚了,平她冤屈。」
秋澈應下,說這是自然。
她又問了幾個小問題,國公夫人雖然不解,倒也一一坦坦蕩蕩地回了。
至此,審問結束。
除了袁符,其餘貴女包括國公夫人和瑤台,通通都被放了出來,只是被要求對此案案情三緘其口。
否則詔獄伺候。
秋澈從詔獄出來,與劉不休雙方拜別。
對方問她可有頭緒,秋澈只笑著說,要去宮中再問一問皇后娘娘。
劉不休便也沒再問。
反正案子歸秋澈管了,她想怎麼查,皇帝都怪不到錦衣衛頭上。
上了馬車,李青梧終於敢抬頭,她鬆了松僵硬的脖頸,問秋澈:「又要入宮?」
秋澈道:「嗯。沒事,這次你不用進去了。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皇后與李青梧朝夕相處十幾年,到底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萬一認出李青梧是誰,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青梧點點頭,沒有意見。
她看秋澈說完這話,又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便也將喉嚨里的話咽了回去,怕打擾了她的思緒,安靜地不再吭聲。
秋澈默默回憶了一番方才的問話內容,結合了小姐貴女們的口供,開始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案件雛形。
等她從宮裡出來,已經是日落西山。
李青梧等得都快要在馬車裡睡過去了,才聽見有人上車的聲音。
「怎麼樣?」
秋澈笑笑,道:「一切順利。」
馬車上不好聊,一直回了公主府,李青梧換下這身侍女的衣裳,兩人才坐在書房中,開始逐一對帳。
秋澈一開口就驚為天人:「吳相有叛國嫌疑。」
李青梧窒息了一瞬:「……何出此言?」
秋澈卻沒說下去,只循循善誘地問她:「今日審問袁符和國公夫人時,你可有看出什麼來?」
李青梧知道這是她在考驗自己,於是也不動聲色地直起了腰身,謹慎地答:「袁符有問題。國公夫人,應當確實對宴會上發生的這些事並不知情。」
秋澈點頭:「怎麼看出袁符有問題的?」
「每一個問題,他都需要停下來思考一下,雖然間隔很短,但有些奇怪。」
「問他為何不在皇后身邊時,他也沒有立刻回答,是在你說如果不回答就要繼續留在這裡的時候,他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