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想俸祿沒發,怎麼才能買到房子呢。
比起睡大街,她還是更願意住在乾淨又清淨的寺廟裡。
還不用她出錢,多好。
秋初冬搞不懂她在想什麼,目瞪口呆片刻,罵道:「不識大局的蠢貨!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隨即再次拂袖而去。
秋澈默然地看著他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門口牌匾上的三個字:憐珠閣,很久之後,輕笑了一聲。
憐珠,憐珠。
從前秋初冬為她的院子取名這兩個字時,她以為這是愛憐珠寶的寓意,以物代人,還高興了很久。
如今重活一回,再去看這三個字,才知道這是可憐和嘲諷的意思。
可憐她眼明心盲,嘲諷她自作多情。
父愛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時有時無,仿佛施捨,仿佛恩賜。
你期待它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會變得拘束無措。
當你不再期待了,周圍的一切都會對你清晰明了。
她如今看到的,全是不愛的證明。
人怎麼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秋澈想。
所以,秋初冬根本不是人,也不配當她的父親。
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裡,有道人影靜靜佇立片刻後,悄悄離開了。
皇宮,鳳陽閣。
李青梧手裡握著半成品的手帕,突兀地被針尖扎了一下指尖。
茯苓驚呼出聲,急忙上前要查看傷勢。
但李青梧只是捻了下指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係。
隨即她轉頭看向身側向來毒舌、此時卻十分沉默的扶風,語氣意味不明:
「他……當真是這麼說的?」
「是,」扶風的頭更低了些,語氣卻有些不忿,「那秋家二子著實囂張,竟然口出如此狂言!」
「若非公主如今……豈能輪到他對公主挑三揀四?京城大把的優秀兒郎,還不是趨之若鶩地任公主挑選?」
李青梧卻喃喃道:「沒有比他更好的了。」
扶風不由提聲,不滿道:「可他如此輕視殿下!何況殿下既然要找良人,為何不能換一個?」
「他說這些,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若不問清楚,我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的。」李青梧輕聲道。
茯苓兩人對視了一眼,扶風有些著急:「姐,你倒是勸勸殿下啊!」
茯苓為難道:「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殿下難得如此喜歡一個人,我……也只能盡力幫殿下達成所願了。」
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