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師真好。
沈承安想。
盛老師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對他好的人。
作為回報,他也一定要對盛老師好。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盛霜序曾是他最尊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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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拿出了一條紅裙子。
盛霜序看到這條眼熟的裙子,張皇失措地想往外爬——可他又能跑到哪去?
沈承安家的客廳這麼大,盛霜序像狗似的被拴著鎖鏈,鎖鏈的一頭拴在茶几腿上,他跑了不一會兒,鎖鏈繃直,他就木木地坐在原地,看著沈承安越走越近。
沈承安話語輕柔的像在哄孩子:「盛霜序,穿上它。」
盛霜序知道自己簽了賣身契,沒有權利去拒絕,只能幹巴巴地小聲說:「男人怎麼能穿裙子……」
沈承安微微歪了歪頭,說:「你自己不是偷偷穿過好幾次嗎?怎麼在我面前,就開始裝起了清純呢?」
盛霜序臉色煞白,繼而是窘迫的、不自然的暈紅,沈承安強硬地撕破了他的最後的遮羞布,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沈承安不回答,只說:「穿上它,盛霜序,別讓我說第三遍。」
盛家世代書香門第,父親的家教病態而嚴苛,也就養成了盛霜序這種言聽計從、唯唯諾諾的性子。
在同胞妹妹盛語薇死後的某個夜晚,盛霜序把腳探進了高跟鞋裡,透過鏡子看著和她相似的自己,從此便落下了一顆禁忌的種子。
他的秘密被他曾經的學生發現了。
即使他面對的不是自己的父親盛宗鈺,在沈承安眼前,在強權面前,他同樣怯懦地屈服了。
盛霜序的掙扎就像浮出水的氣泡,水浪一掀過來,就再也不見蹤影了。
沈承安買的衣服都貼合盛霜序的尺碼,款式也和以前的一模一樣,紅裙子勒在男人的身體上透著詭異的美感,原本為凸顯女性身材的設計,勾勒出了盛霜序分明的肌肉曲線,他的腰很細,蝴蝶結綁在腰側剛剛好,小巧又可愛。
很漂亮,沈承安在心裡感嘆,盛霜序真的很漂亮。
這條裙子大大緩解了他對同性的噁心。
但他不能沉淪在盛霜序的外貌之下。
他是來羞辱他的老師的。
他要剝開盛霜序偽善的表皮,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以達成報復的虛榮感。
沈承安面上則沉沉地盯著盛霜序看。
盛霜序在沈承安的目光下有些無地自容,裙子太短了,露出他四角內褲的邊角,儘管如此,盛霜序還是下意識並緊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