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谢启光自打离开酒楼,心里便不是滋味,回到府中凌云来报,说是查到了驿馆那边可疑的地方。
那个被杀的伙计,林福曾查到过,但凌云现,此人并不是当年在驿馆当值的伙计,而是他弟弟。
这人差不多也是在八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身体未能恢复,于是他弟弟便接替了这活计。
于是凌云找到这人,现下已带回侯府。
谢启光趁着今日有空,连夜审问,但当时入住驿馆的人,恐怕也只有安阳才记得。
不过今日安阳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疏离,究竟要如何告知她也令谢启光颇为头疼。
三日后,阿枫赶上休沐,便缠着蒋师傅想去演武场看看,他早就听说过侯爷的事迹,现在更视侯爷为英雄。
这蒋师傅曾经是侯爷手底下的兵,自然有法子能带他见见世面。
蒋师傅经不住他软磨硬泡,终于点头同意,恰巧今日谢启光也在演武场,于是前几日还在头疼的他,今日便寻到机会。
至于是何机会,还要从阿枫上午来到演武场说起。
今日演武场格外热闹,半月前,军中决定来次比试,得到头名的人会有丰厚奖励,于是演武场的人格外多了些。
既然是比试,自然少不了打打闹闹,这阿枫人还没长大,自然也就容易被忽视,一不留神就被人撞下了台子,脑袋刚好磕在一旁的树干上,顿时头破血流,好生吓人。
好在军中有军医,阿枫的伤也只是看起来严重,实则只是皮外伤。
但谢启光坚持要送阿枫回府,并要向他兄长当面道歉。
阿枫看到侯爷竟如此照顾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侯爷,其实我并无大事,我与蒋师傅回去便可,今日本就是我之错,不怪别人,且我兄长有些泼辣,若他出言不逊,反倒冒犯了您。“
谢启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见安阳一面,自然不肯放过:”
你无需担心,我自会和你阿兄解释。“
说完便同阿枫一道回了秦府。
安阳这几日没有外出,这会儿正看着账本,忽然就听莲花跑进来喊道:”
娘子不好了,小郎君受伤了。“
“受伤?如何受的伤?”
“小郎君今日休沐,就缠着蒋师傅去了演武场,现下头上还缠着麻布。”
看来是伤到头了,安阳没再耽搁起身去了前厅。
刚到前厅,就看见谢启光站在那里。
她这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他,比原先高了也壮了,现在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想到他之前说过至今还未娶妻,突然就有些心疼,这么一个站在云端的人,本该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郎君,如今却孤家寡人一个,都是受她的连累,这么看倒是她对不起他了。
安阳进门喊了句“侯爷”
,便再无其他,反而径直走向阿枫,检查后现并没有大碍,便叫人送他回房休息,转头对谢启光说道:“多谢侯爷送我家阿弟回来,要是没别的事,侯爷请回吧。”
谢启光看着安阳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从眼神中可以察觉出一丝丝嘲讽,或许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
既如此,本侯便不打扰了,告辞。“
安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他,父母的仇她想自己报,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那背后之人势力有多大,单靠她一人之力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个结果,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她并不想拉他下水,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
韩武,去找林福过来,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