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把罪怪在受害者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
她又接一盆冷水消消火,好好洗了洗一身的晦气。
披上衣袍,睡觉去了。
月姨忽然惊醒,汗湿透了薄杉,她起身去喝口水,只觉得浑身没力气,头晕眼花的,最近老是这样,莫名倦得很。
她喝下半杯水,又回床睡下,辗转许久睡不着,看一眼旁边酣睡的李仁玉,头又疼了起来。
月姨最近总失眠,第二天没精打采地早起,守着孩子们吃饭。
李香楹虽是李仁玉第二个老婆生的,但还算乖巧孝顺,一直称自己母亲。她没女儿,这孩子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颇有感情,也一直视如己出。
李香文和李香庭都是李家第一任太太所生,李香文与李仁玉经营理念不同,当初为其贩卖大烟的事吵闹了无数回,最终离家去了广州拓展生意,很久才携妻儿回来一次。可李香庭就不一样了,他如今人在眼前,背后又有姥爷家支撑,是李香岷眼下最大的威胁,好在这孩子没出息,整日只想着画画,还动不动把李仁玉气个半死。月姨虽嘴上帮说好话,但看父子两关系严峻,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饭桌上,李仁玉不见李香庭,问“老二呢一夜没回来”
月姨答“说是要搬走,找房子去了,一大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这一出,可把她高兴坏了,身体虽不适,胃口却好了几分。
李仁玉板着脸“混账东西。”
月姨道“孩子大了,想要自由,也能理解。”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这臭小子就是想脱离掌控,出去住,不知道野成什么样。”
“那等香庭回来,我再劝劝他,你可不许再动怒了,把身子气坏了,我们怎么办,这一大家子都指望着你呢。”
李仁玉不说话了,看向乖乖吃饭的李香楹和李香岷,笑起来“还是老三老四听话,多吃点。”
说着,给二人分别夹了煎蛋。
“谢谢爸爸。”
晚上,李香庭回来跟李仁玉提了出去住的事,见他不动声色,反而奇怪了,问道“您不骂我”
李仁玉看都不看他,只叫华叔过来“把东西拿来。”
华叔去了书房,没一会儿便出来了,带个文件袋。
李仁玉接过来,扔到李香庭面前“打开。”
“什么”
李香庭从里面拿出张纸,是任职书,沪江艺术专科学校。
“我托人给你安排了一份工作,去大学做老师,教油画,你的专业。既然不想继承家业,那就找个体面正经的工作。后天去上班,再待两天不干了,我打断你的腿。”
李仁玉见他沉默,复又道“哑巴了”
“您都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话说,再吵一架,您又要疯。”
李仁玉嗤笑一声,朝向月姨“听听,能说会辩的,喝几年洋墨水,长能耐了,说一句顶一句。”
“香庭啊,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工作很适合你,你看,他都退一步了,你也别硬着了,家和万事兴。”
李仁玉“你太奶奶要过来住些日子,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李香庭一听,完全不顾上工作的事了,开心地问“什么时候到”
“后天下午。”
太奶奶不喜城市生活,一直住在梧川老家,自己归国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去探望,昨日才想着去一趟梧川,今日就得到这个好消息“我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