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树又坐回椅子,装傻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刚刚的阴
沉都是幻觉,新扯了一个话题,“网上那些舆论都是你派人弄的?”
“怎么?所有坏事都是我干的?”
“这怎么能是坏事?现在全网都在说,卡牌价格之所以这么贵,一是因为财阀版权垄断,二是因为制卡师学习新卡的成本太高,三是制卡的材料都优先供给各舰队,原材料成本居高不下……”
周雅君让家居机器人倒满酒杯,斜倚在扶手上,挑起半边眉,饶有兴致地听高辛树放完他的狗屁。
“所以说啊,这些可不是坏话,这可都是利国利民的良言啊!”
高辛树说道最后把自己都说感动了,猛地拍了下大腿,隔着屏幕都能看到肌肉的震颤,可惜周雅君并不买账,优雅地喝了酒液,含笑开口。
“所以师弟你就是被这些金玉良言打动了?”
听出周雅君言语中的戏谑,也知道多年的隔阂不可能一夜消除,高辛树对空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无赖地开口,“现在的世界,连十八岁的高阶制卡师的奇迹都可能出现,一个顽固的老木头为什么不能被进步的言论打动?”
提到那个奇迹,周雅君的眼里罕见地出现情绪波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舔了舔唇,一口喝完半杯酒,语调带着诡异的亢奋,“你也知道了?那真是一个奇迹。”
“对啊,现在全星际最有话题度的就是她了。”
高辛树被周雅君的反应一愣,随即头大地扶额,嘴角抽
了抽,“不是吧?你不会是想要跟她比制卡吧?她才十八岁,你要点脸吧!”
“我看不懂她的手法。”
周雅君没管高辛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了几句,一旁的待机的屏幕自动播放起祝泉制卡时的直播录屏。
“确实,那丫头的制卡手法简直闻所未闻,有些地方粗糙得不能看,有些地方又精妙得让人看不懂。”
高辛树下意识被周雅君带进去,这几天几乎所有的制卡师都在研究祝泉直播时的手法,他自然也不例外。
以他这种制卡大师的视角,自然能看出更多门道:“这丫头的老师,那个‘深蓝学者’,要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么是个划时代的天才……不管哪种都不可能默默无闻,简直奇了怪了,她不会刚从冷冻舱里爬出来吧。”
“不对!我怎么被你绕进去了!”
高辛树猛地一拍头,从学术氛围里脱身,手指在光脑上按了几下,正色道,“我从那小丫头的手里换了一些资料,你要想要的话我可以发你一份,现在该谈正事了。”
“这里面有我这几年的一些调查资料,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最后这个压缩包是我在协会账号的密钥,我这几天可能不在线,你想通过什么直接用我的账号投票就行。
“协会里一共就咱们五个老不死的,除了我你再拉拢一个,哪怕你想翻天都能做成。”
周雅君沉浸在制卡中的思绪被
抽回,闻言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制卡大师的账号密钥,在不同人的手里价值截然不同。
放在高辛树手里,这就是每年都得被迫参加一堆无聊会议,放在周雅君手里……她将拥有尚方宝剑!制卡师协会里各方势力纵横交错,利益链错综复杂,却又十分矛盾地遵循着丛林法则:强者为王!
制卡大师们即使不参与协会事务,却在协会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看了眼神态轻松得就像随手扔了一团垃圾的高辛树,周雅君喝掉剩下的酒,没多说话,点了接受,罕见地开了一个玩笑。
“说不定过几天我们这群老不死中间要加入一个小朋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辛树捧场地发出一阵大笑,猛拍大腿,语气跟坐在公园门口闲聊的大爷般没有区别,“真的是,看见她我就觉得自己老了!十八岁啊!年轻得不像话!”
“人家是初升的太阳,把我们衬得像日暮西山的夕阳一样,我都想要退休了。”
没搭理高辛树的发疯,周雅君躺回毛茸茸的躺椅,眼底染上些许困倦,抬手就要挂掉通讯,一旁放完直播录屏就黑下来的屏幕再度亮起。
赛委会不知道献祭了多少程序员,直播间终于修复好,他们刚刚谈到的“太阳”
又出现在屏幕中。
海量的弹幕呼啸而过,差点又把刚修复的直播间挤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赛委会你知道我这十几分钟
是怎么过的吗?我一边吃香的喝辣的一边等小祝我容易吗我?】
【前面的笑死我了,不愧是小祝的粉丝】
【所以传言是不是真的?制卡师协会要和舰队开战了?大佬们冲冠一怒为祝泉?】
【我喷了,这都是哪里来的谣言,乐死我了。先不说制卡师拿什么去跟斗卡师打,斗卡师有没有胆子打下去,就算真的打起来,把一切归功于祝泉,是不是太草率了?你的大脑是草履虫吗?】
【就是就是,这明明是背后的大佬借助祝泉这件事的热度才重新洗牌,本质利益交换的事,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别瞎凑热闹了。】
【啊啊啊啊啊啊要打架的出去打,别妨碍我看小祝!】
【我刷到榜一,能委托祝老师帮我制作一张牌吗?哭了,之前约好的制卡师因为协会的事取消了近三个月的预约】
【你要不要抬头看看祝泉直播间的榜一是谁?跟那个大佬比财力?你疯了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