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长夏被祝泉脸上难得的呆愣逗笑了,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你对周雅君周会长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奸诈……咳咳,是明智!”
祝泉狼狈改口,兰长夏眉头一挑,没计较祝泉险些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撇了撇嘴,“对啊,这么聪明的周会长,布了这么个请君入瓮的陷阱,能留下五阶下,灾星主教更强的的漏洞吗?”
“所以这个就是周会长用来对付灾星主教的杀手锏?”
祝泉挑挑眉,掂量了手中的光球,有些佩服周雅君的布局之全面,她竟然能将敌人的心理猜的一点不漏。
“对,【水中月】,周会长的压箱底的底牌,甚至我们都是进入决赛后才知道这张牌的效果的。”
兰长夏一边回忆一边摇头,上前扶起挣扎后又倒下的楚天心,楚天心顺势靠在她身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微
笑,借着兰长夏的话解释了下去,“【水中月】,能够在某个地方塑造出一轮新的月亮——那个地方是哪,我不是制卡师我不知道,总之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在假月亮下山前,被月光捆住的人都无法挣脱封印,只能束手就擒。”
“而且,”
楚天心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像是粉丝遇到了自己的偶像,“对于【水中月】来说,对手的本命卡等级越高,封印的效果就越强,塑造出来的假月亮就越强。”
某个地方?
祝泉捧着光团,挑了挑眉。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这个“某个地方”
恐怕就是星界了。早在之前,她就曾受到过周雅君的一封感谢的邮件。说是她关于星界的理论,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困扰了多年的疑问,甚至让她的制卡技术都有了突破。
周雅君所说的突破就是指【水中月】了吧?
【镜中花】是周雅君的成名卡牌,【水中月】却一直默默无闻,显然不仅仅是周雅君保密措施做得好的原因,向来是【水中月】最近才彻底设计完成。
祝泉摸了摸光团如石又如纸的奇怪触感,虽然这神奇的【水中月】与她无关,她还是由衷地为对方感到高兴。不管是联邦的制卡师,还是托比欧大陆的法师们,知识的进步都是她们一向的追求,人类任何关于真理的寸进,都值得每个求知者弹冠相庆。
说起来星界,祝泉抬头打量了眼天空,视线穿过防
护罩,似乎看到了冥冥不可见的高处,目光一瞬凌冽到不可直视。
自己自从进入联赛决赛场地后,就好像连接不上星界了……不,不是好像,自觉醒精神力后就一直与自己脑域隐隐相连的星界,在这里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祝泉完全连接不上。像之前遇见黑桃九那样躲在星界的方法,这次恐怕不能再用了……
“队长,你在看什么?”
兰因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发问,祝泉收回视线,回头看见她充满好奇的眼睛,勾起嘴唇笑了笑。就算不能躲到星界,又怎么样?现在可谓是今非昔北,她现在比刚穿越过来一穷二白的状态可是好了太多。别说黑桃九了,在【镜中花】的作用下,她现在遇到那个所谓的“教皇”
也不怕,需要逃跑的可不一定会是自己。
“没什么,今天阳光还挺好的。”
祝泉释然地笑了笑,没管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兰因,走到郎长霞身边,看着她给楚天心做了简单的包扎,主动召唤出了幻彩舞蝶。
“小蝶,治疗!”
“铃铃铃——”
好似由光幻化出的蝴蝶扇了啥你翅膀,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一道道七彩流光覆盖在楚天心的伤口上,只见光芒覆盖处的伤口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了起来,只过了几分钟不到,就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止住了血。
“好了,小蝶只能帮你到这份上了,她
毕竟不是治疗方向的辅助类卡兽。你之后只要不大幅度动作是不会崩坏伤口的。”
祝泉拍了拍手,收回恋恋不舍地用翅膀蹭了她的脸的幻蝶。
楚天心好奇地轻抚摸了下伤口,眼中眸光闪了闪,“祝同学,你的这张牌,是阿蕊娅·克莱因的幻彩舞蝶吗?”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稀有的卡牌?”
祝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语气更加无辜,好像楚天心提了一个很无理取闹的问题,“全联邦的人都知道,阿蕊娅女士的卡牌是独一无二的,小蝶和她的那只只是有点像而已。”
“是吗?”
楚天心不知道信没信,笑了几声,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祝同学你的治疗,还有你们的帮助。要不是你们的出现,我和长夏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兰长夏被她过于亲昵的语气刺激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还没出声,就见楚天心重重喘了几声,才像是终于缓了过来,看向祝泉抱在怀里的光球,抬眼看向兰长夏,“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交给祝同学保管,真的可以吗?我们要怎么跟周会长交代?”
“周会长那里由我去说。”
兰长夏脸色不变,直接开口打断楚天心接下来的话,“责任全在我,你不用担心。还有,我们不熟,我不习惯别人叫我‘长夏’。”
“是吗,不好意思,咳……咳……咳……”
楚天心眼睛瞪大,
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羞辱,眼底瞬间红了一片,开口想说些什么,说出后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肩膀抖得像海边不幸被卷落的礁石,挣扎地在广袤的海洋里漂浮。
“你没事吧?实在难受的话,不用硬说话的。”
祝泉不满地看了眼兰长夏,担忧地蹲下身帮楚天心拍起了后背,得到了后者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
“谢……谢……谢谢你。”
楚天心传过来气,艰难地道完谢,低头看了眼又渗出鲜血的伤口,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看向身边女孩年轻的脸,声音压的很低,“实在不好意思,祝同学,你能不能,能不能……”
“没问题,不就是治疗嘛,顺手的事。”
祝泉直接打断了她,没让她艰难地说下去,凑地更近,翻手套出来一张卡牌,“来,你手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