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在意的是谢绪风,打听她和沈子枭日常怎么相处做什么?
再者说,东宫内闱之事,沈妙仪又如何打听得到?
更何况沈妙仪身为沈子枭亲妹,何须在东宫安插眼线?又何来手段去打点眼线?
一个整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的小笨鸟,若是能做成这些事,江柍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马球打。
不会是沈妙仪。
但晁东湲所言,也不像信口胡诌。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思及此处,江柍悚然一惊。
她想到谢轻尘那有几分轻蔑的眼神。
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谢轻尘爱慕沈子枭,便在东宫安插了眼线,用他的日常消息以慰思念,却不妨得知他和江柍在私下是何等荒淫无度。而沈子枭在人前又是极克制的人,谢轻尘便断定是江柍“以色侍人”
,不齿她这样,所以轻蔑,又向往她那样,所以复杂。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
若是真的,那么笨笨的沈妙仪和直愣愣的晁东湲,岂不都成了她谢轻尘借来的刀?
晁东湲见江柍久不言语,以为她是无话可说了,下意识给自己壮了壮胆,把腰板挺得更直,说道:“娘娘,于臣女心中,最勇敢的事莫过于敢为自身争取,您与我心中都清楚,您与殿下只是联姻,而臣女却在您嫁来之前便已是殿下属意之人。您既不是殿下真心想娶的人,只怕会红颜未老恩先断。”
江柍因这一番话回过神来。
她露出一抹心平气和的笑:“多谢你的提醒,本宫也要提醒你一句,本宫与太子绝非‘只是联姻’,不然你也不会这般贸然前来了,是也不是?”
她理了理鬓旁的发丝,从容说道:“你这般自傲之人,若真的厌恶本宫以色侍人,定然不屑与本宫打交道,可你还是来了。你这样会让本宫误会
晁东湲脱口而出:“我没有。”
江柍悠悠看她一眼:“不妨实话告诉你,本宫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嫁进东宫,因为你视若至宝的太子,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言外之意,我对太子根本无意,是太子对我有情。
晁东湲汗毛猝然直立!
她本就对江柍美貌有所忌惮,而更让她心慌的是,这两次接触下来,发现江柍的气度与智慧,连她这个女子都生出好感,何况男子?
诚如江柍所说,她害怕了。
所以当她听了妙仪说“她就是个狐狸精,听说白日里也逼迫我皇兄宣淫”
之后,便不断说服自己,江柍就是以色侍人。
她这样贸然前来,所说的话看似是在批判江柍,实则是在给自己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