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待的时间长了,老兵之间的友谊不用讲,战友情谊那是血与汗交织并浇筑的,已经共同融入到每个人骨髓里,紧密的不可分,用现在的话讲,俺们部队的人是充满另类的基情,当然兄弟们可不是断背山出来的,没那个断袖之癖,这个还是要区分的,不能混淆了,不然刀哥我可是要骂娘的。
刀哥我在部队的第二年里就是个老兵了,老兵嘛,当然和那些第三年的老兵关系那个好啊,尤其刀哥我这种人来疯,喜欢热闹,也喜欢操练自己的人,谁都喜爱,走哪里都是朋友,那些年军队实行改革,一些本来要留下的老兵想转志愿兵没转成,名额给的太少,要大换血。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那年头招兵好招,根本不用打广告,再说我们部队为了适应新形势下的战争需要新鲜的血液不断充进来,尤其是要裁员。本来铁定留下来六七个老兵不得不离开战斗了几年的绿色营地,不得不告别我们这些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们。
即将离别的时日我们连队充满一种阴郁的情绪,眼看复员回家,本来还能一起喝酒聊天,一起撒汗水,一起唱军歌,一起执行些活动的战友就要分离,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尤其数着日子离别的那种滋味实在令人煎熬。刀哥我每次见了那几个老兵哥总想笑笑,可每次笑的比哭还难看,老兵哥哥们心里更不是滋味,笑的比刀哥我笑的还难看。
每次见面聊天时候尽量避免离别的话题,可不由自主的扯到离别的话题上去了,大家心里憋屈啊,那个郁闷啊,那时候刀哥我最希望的就是大战争爆,让我们兄弟一起去上战场吧,让我们兄弟们一起死在战场吧,让我们为了祖国大战一场吧,让我一起马革裹尸葬一起吧。可我们没有等到战争爆,等待我们的还是离别。
于是有次我们一伙几个及其几个复员回家的战友兄弟,七个人一起去外面逛,其实就是喝酒,因为军营里不能喝酒,哪怕你就要离别,也不能特殊,不准军营里喝酒,除非送行酒,当然啦,偷喝没抓住是可以的,但为了不受约束,打算肆意一次喝一下,于是我们打算出去喝酒,那次记得是个周末,由于规定外出不能着军装必须便装,于是七八个人,换了便装,就出去了。
那次离的军营确实挺远的,大家都知道,像刀哥我们这些丘八们没钱,一个字,穷,那年头每月津贴补助就那么几十块,呵呵,所以刀哥我们几个就找了一家小餐馆,要了5件啤酒,7瓶白酒,弄些简单的菜,就开始喝了,反正就是往醉里去的,天当被,地做床,人生大醉一场又何妨?!能与我的兄弟们我亲爱的战友们一起醉一场回去挨一顿骂也认了。
像刀哥我们这些丘八们喝酒不知道大家见过没,绝对不打折扣,口里大喊一声:“一二三,干”
。哗啦一人一大杯白酒下肚子了。啤酒都是对着瓶子吹的,反正5件啤酒抬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傻了,6o瓶啤酒,我们大家一起回忆,一起笑骂,一起谈未来,一起思过去,说着让人伤感话,又憧憬着这几个即将复员回家的老哥结婚时候那些幸福场面,说着生孩子事,说着一定要把嫂子照片寄回来的事,大家闹着笑着哭着,像疯子一样。
由于我们人多,我们是在餐馆外面凑的桌子,那天在我们喝酒的时候,正好有三个警察兄弟也在吃饭,说实在的,刀哥我对警察兄弟也是很敬重的,他们也很辛苦,大多数为人民也是不辞辛劳的,但是有某种原因,个别警察兄弟的作为也让人民群众很生气,当然了,苍蝇哪里都有,也就那么几位,影响不了大局。
那天那几三位警察兄弟可能办案累了,或者其他烦心事,看着我们这么闹,就生气了,让我们静一静,我们没搭理,由于确实喝多了,再加上我们这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真没把谁放在眼里,我们没听那三位兄弟说,结果那次可能是误会了,到现在我都没去探究是怎么一回事,因为那是刀哥我心里的一桩痛事。
由于我们闹的太厉害,各个疯子一般,三位警察看不下去,就开始查身份证,可我么哪里有身份证啊,士兵证有,可有些时候部队是集中统一收集在一起的,我们这次真没带,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我不知道那三位警察同志是有选择性听的我们谈话还是怎么的?据说他们当时只听到我们几个在谈枪,没听到我们在谈部队。哎,一言难尽,人言难说啊,看在刀哥一直也敬重辛苦警察兄弟的份上,刀哥这里就不挖苦你们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过去了。
士兵证也没有,也证明不了我们身份,那三位警察兄弟就让我们跟他们回局里去一趟,当时刀哥心里还是比较敞亮,因为刀哥我酒量本来就大,一听他们说的局里,刀哥我就感觉有点棘手啊,要是所里就算了,局里的话,这级别挺高,刀哥我可不想在这几个老哥荣归故里时候捅个大篓子。
结果刀哥身边的一个丘八哥就毛躁了:“跟你回个锤子局里,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一听这话本来没事,可刀哥我由于担心不必要的麻烦,立刻去那去捂那兄弟嘴,可能误会就出在这位兄弟的话里,又可能是误会在刀哥捂那那战友嘴的动作上,让三位警察误会加深了,他们立刻警觉起来,一刹那就掏出枪来了,是的,我们这块地,配枪的公安,还正好让我们几个碰到。
他们让我们双手抱头,全部蹲在地上,别看我们喝酒喝的很多,喝的七荤八素了,但是军人的本能是在的,那是经过千百万次汗水和几乎实战磨炼出来的,尤其像我们这些人本身就是为了战争生而存在的人丘八爷,常年的训练就有面对枪如何处置的,那三位警察低估了我们反应。
他们要是不掏枪还好,掏了枪简直是他们错误,就在他们掏出枪喊话的一刹那,我们这些喝多了战友们,下意识的反应上来了,加上喝多了,酒精在作怪,直接把面对枪时候我们如何保护自己的战术动作就应用起来了,一个老哥蹭的一下抱着桌子抵挡住就砸了过去,其他人,立刻包抄,刀哥顺势猫腰握着酒瓶子就对着一个警察扑了上去,一瓶子就砸在那个警察同志的脑袋上了。同时左手外档,让枪口向外斜,右手用瓶子砸了他脑袋的同时,立刻撒掉瓶子,腾出右手,夺枪,转身,扭住胳膊一个背摔,压身,顺势把这个警察同志当俘虏抓了,扭头一看,那两个更惨,枪不但被夺了,人被按到地上吃土。当然了,就在我们把三个警察兄弟制服的同时,刀哥和其他几个战友和老哥酒也清醒了不少,我们知道我们闯祸了,这问题非常严重了。
面对被制服的三个位警察同志,我们几个有点晕菜,这是赤裸裸的挑战执法机关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们讲了,让他们听我们把话讲完,确保他们听进去了,我们把那三个警察警察兄弟扶起来,一个劲的赔不是,说我们真是部队的,出来喝点酒,不想闹事,希望他们三个谅解,能原谅我们,那三个看着我们样子的确吓坏了。我们给他们三个赔不是,他们三个也给我们赔不是,看着和好了,我们于是就把枪还给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也答应我们不追究责任不上报,于是我们再次确认得到他们保证,就和他们三个一起喝一杯酒,他们三个就离开了。本来想换一家地方继续喝,又嫌弃麻烦,想着没事就继续在这家餐馆侃大山话离别。
受到和警察冲突的事故的影响我们多少有点情绪不佳,不过刚才同时吓坏了旁边好多顾客,围观了不少人,不过看着我们双方和好,围观的人也就慢慢都散去了,旁边的人也相信我们是大头兵了。当然剩下的事就是我们继续喝酒,我们几个人也没在意,不到五分钟就把刚才不愉快的事丢到爪哇国了,又是开始忆古思今,热闹起来,你来我往,还敲着筷子唱着歌,勾肩搭背,推杯换盏,一起闹腾。
就在我们以为没事一切安好的时候,喝酒正高的的时刻,忽然从街道两边就开来了好多警车,把两边路就堵住了,一群警察同志就下来了,看那阵势,真把我们当土匪,乌黑黑的枪口就指着我们,得嘞,那三个警察同志不厚道啊,回去就上报了,看来真把我们视为危险分子了。我们这时真没辙了,人家有备而来,再说一来三四十人,围的是水泄不通啊,我们肯定干不过,抢枪?开玩笑,绝对会被当做危险破坏分子就地正法了,再说也没好的时机下了人家的枪。近身不得,又不是近距离啊。
正当我们几个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大喇叭话筒就开始喊了:“我们是xx县公安局的,你们几个双手抱头,人与人分开三米,原地蹲下。”
没办法,只好听人家,有个老哥还想解释,人家根本不听,我们刚蹲下时候,一群警察就上来了,三个人围住一个,就开始搜身,搜完没搜到什么,就开始踢打我们,打的那叫一个狠啊,我们怎么解释都不行,但是被人用枪指着,人家先出气再说,那年头啊,咱们警察叔叔执法的确有点勇猛,放现在那可是不行的。兄弟几个这次彻底认栽了,我们其中有几个想反抗的,被人家围住收拾的更狠,我们给人家解释,人家就不信,就不解释了。生死有命啊,自己犯的错自己扛,有本事就往死的打吧。
我们几个也就想着就当练硬气功了,兄弟们忍了吧,就当操练自己一次,即将复原的哥哥们啊,你们就当复原前最后一次操练自己吧,人生太他么的离奇。就在这时,被我们三个制服过的过来了,张口就说:“这几个刚才要喊着杀人。”
这一下把我们几个惹火了,开口骂了“杀你妈个蛋,是个男人吗。”
这一骂不要紧,因为有点做出动作的趋向,其中一个哥哥立刻就被一警棍砸脑袋上鲜血直流,旁边一位哥哥刚要上去帮忙,刚起半个身位,就被警用电棍一下电倒了,我你大--爷,你--妹的,就不能手下留情啊,这是往死的打啊,这样下去,别说我们练习硬气功,就是武侠小说里童子功,铁布衫之类的也经不住警察同志们这么打。
我去你--妈的,看着一个战友倒在血泊里,一个晕倒了,其他几个被人家围着下死手的在打,刀哥我就彻底疯了,加上那么多酒精在作怪。刀哥我就在他们踹的同时不断观察方位,并调整着角度,两边不能跑了,那只能往店里面冲,打算从店里面后面厕所冲出去,刀哥我于是就顺着他们踹,假装身体歪来歪去,随着着他们踢打,终于我被打的也差不多和我自己需要调整的角度差不多了,可以通过这个角度能一下蹿到店门里面时候,于是刀哥我瞅准了一个时机,趁着他们正忙于帮助刀哥我练习抗打神功之时,一个虎跃就从其中两人身子冲了出去,这一下就三四米,就地一滚,爬起来一跃,就扑到了店里面。
这时,刀哥我听到枪声,那不是朝着刀哥打的,是朝天放的,那叫鸣枪示警,震慑刀哥我的。我这个时候已经被愤怒占据了,别说你鸣枪示警,就是你真射,刀哥我也不怕你。刚才喝酒时候上了次厕所,所以知道路线,跑到厕所,双手一把窗沿,腰腹一收,人就越了出去,等警察们跑进厕所时候,刀哥我已经再翻过一道墙到了另一条街道了。那个时候,刀哥已经处于半疯子状态了,不要命的狂奔,并不断的翻墙,彻底的甩开了警察的围捕。于是一路向军营奔了回去,刀哥都不知道刀哥怎么回去的,反正那时傻了,回去时候把哨兵吓了一跳,确认是连队的才放进的。
刀哥回到连里后,立刻向班长汇报了,班长向排长汇报了,然后我们营房就炸锅了,当时二排长说这事到我这里为止,不准上报了,尤其退伍的老兵更是疯了,再加上刀哥我鼻青脸肿血迹斑斑的样子,我们二排长本身就是火药性子。立刻就吹了紧急集合哨,然后整个排就集合了,开着大卡车就冲出去了,哨兵都不知道要干嘛。
刀哥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喊的是是xx公安局的,那就不用管了,只要来得及,人肯定还在县局子里,先救人再说,一大卡车丘八们满脸肃穆,牙齿咬得咯嘣蹦响,一脸杀气。
到了县城,在人民群众指引下就直接开进县局里了,然后我们这些丘八们就华丽丽的跳下车来,由于出来是打架,不是打仗的,全部是拿的工兵铲。我们二排长站在局子里大院就开始吼了:xxx公安局的,你们抓的人是我们部队的人,不管什么错,由我们部队来处理,你们立即放人。”
喊的那叫一个霸气。
刚才门卫刚还吼着准备拦车,一看这样子立刻跑一边去了,连屁都不放了。这个时候公安局的才知道这事闹大了,但是脸面下不去,他们负责人为了脸面也口硬,一句话不放人,由双方上面协商解决。公安局才多少人啊,为了抓我们还从县城各个派出所调了一部分人,不过幸亏要不是那三个警察留点口德,没把我们说成xx分子,我估计真他--妈的会调集武警兄弟对付我们几个喝酒的。
二排长那火药性子一下子就爆了“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立刻放人,不然后果自负。”
五分钟过了,你懂的,面子这事大,双方谁都不让步,二排长一声大吼,给我上,于是就开战了,当然由于这事是人民内部矛盾,都知道底细了,起码不是敌特,所以枪不能用,双方不能动枪的,那就只能动手了,再加上公安局里也有血性汉子,然后整个县局就沸腾了,混战在一起,不是刀哥我鄙视公安局,战斗力太弱,再加上他们只有警棍,根本干不过有工兵铲的我们,十分钟之内,我们从一楼打到四楼,从四楼再打到一楼。哀鸿遍野,满地哀伤。我们轻伤六人,挂彩不多,他们局子里参加战斗的,各个挂彩暂时性失去战斗力,当然也是我们手下留情,不敢动狠手,一句话,再怎么说着他娘的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阶级敌人,犯不着犯愣啊。
十分钟之内我们就把受伤的几个战友抢回来了,不过真他--妈的的可恨,几个战友被打的几乎不成人形了,二排长一看人成这个样子,怒火中烧,大吼一声,给我砸,我们这些丘八们只听命令,就是排长让我们把人全部杀了,都不打折扣,不管命令错对,尤其像我们这样部队,令行禁止,军令如山。然后噼里啪啦把办公桌椅劈成碎片了。
差不多了,就把几个抢回来受伤严重的的扶上车回队了。回到连队,连队早已经通过哨兵知道我们去向,也有人汇报了,当然这事闹的不是一般大,影响不是一般的恶劣。为了严肃党纪,军纪,双方都对各自进行处理,因为军民鱼水欢要保持。
闲话刀哥不想多说,回忆实在痛苦,那年本来复员的名额本来就多,我们连队又多了几个出来,最后还是连长到团长豁出去了自己前程不要去找各种关系,才没使那几个就差几天要复员的老兵被开除军籍,不过那临复员前那几个老兵被记大过,并通报批评,档案上留下污点,我们二排长上军事法庭了,结果我不说了,我们连长被记大过,降为排长,刀哥我和几个还有一年才服役期满的兄弟,被开除军籍。这就是刀哥我离开老部队的原因,因为刀哥我要回家种田了,要离开生活了两年的部队了,心里难受啊,不过由于年轻,心里更气,没办法,军令如山,军纪严明才是一个部队作战的保证,刀哥我也意识到我给部队抹黑了,刀哥我做了一件蠢事,一件非常错误的事,不过说实在的,刀哥我不后悔,如果真给我重新再来一次机会的话,刀哥我还会砸它丫的!
也许这就是人生,也许这就是命运,总是在你高兴时候给你送点默然,让你开心时候送点忧伤,刀哥我不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离开军队我还能做什么?我已经彻底融入到了部队了,回到社会我能适应吗?我会做什么?刀哥我陷入了深深自责和彻底迷茫,我想要一个答案,可谁能回答我?刀哥我看天,天不语,刀哥我问地,地不答,我后面的路怎么走?我不知道,因为我开始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