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喊,傅慵关门的手一顿。
“惹惹可以开灯睡吗?”
客厅很大,她有点害怕。
“随你。”
折腾到半夜,傅慵实在是困了,本来之前就没有睡好。
门关上后,祈惹准备脱鞋缩上沙,她的目光停在沙面前的茶几上,从市买来的东西都归放到了别处,上面本来空荡没有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棉签,双氧水,还有软膏和创口贴。
哥哥什么时候放的?惹惹都不知道。
傅坤叔叔家的哥哥真的好好,看着冷冰冰的,对惹惹没话说。
她自己倒双氧水擦了小脚上出去找傅慵被院子里石头划出来的伤口,抹上软膏贴了创口贴。
等窝到沙里,祈惹仰头看着,现客厅的灯也换了,换成她跟傅慵去市买的灯管,照得到处亮堂堂。
“……”
第二天,傅慵依然比祈惹醒得早,他还没有忘记今天要领她去村小学报道。
刚开门而已,沙上的人居然瞬间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
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喊,“哥哥。”
就像是放哨的小哨兵,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让她瞬间戒备。
只有处在风声鹤唳当中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警觉,傅慵之所以知道,因为他曾经也是过这样的日子。
一个人住,一个人吃,一个人睡。
安静当中死寂。
昨天祈惹找他,他不意外,他爹不告而别后,把他扔到乡下的时候,他也曾经试图去找过,总期盼着他爹能回来,不过他爹狠心,一次都没有回来。
傅慵去卫生间洗脸的功夫,出来的时候,祈惹已经把沙上她的被子给叠好了,甚至于他房间的被子也被她给折好了。
被子有点大,她应该叠得比较费劲,虽然不够整齐,看起来比乱糟糟一团有条理。
傅慵去了厨房,换了祈惹去洗脸,她出来的时候,少年在桌上吃面,他的对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盖着鸡蛋的面条。
祈惹自觉坐到他对面吃面条,没有出声音。
等吃过了面,祈惹要收拾洗碗,傅慵告诉她,“去收拾你的书包。”
听到收拾两个字,祈惹下意识心慌,哥哥是不是要送她离开?
“没听见吗?”
她想问又不敢。
乖乖听傅慵的话去收拾书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就是把昨天傅慵带她去市面买的铅和橡皮擦放进去。
“裙子也换了。”
她依旧穿着昨天脏兮兮的一身。……
她依旧穿着昨天脏兮兮的一身。
好在有一条裙子洗干净了,在外面挂了一个晚上,倒是干了。
祈惹把衣服从外面取下来到房间里面换出来的时候,她的另外一双小皮靴也被傅慵拎到卫生间刷干净。
少年没有说什么,在他的目光之下,祈惹意会,她把脏鞋子给换下来。
小皮靴外面干掉的泥巴刷得很干净,里面却没有湿。
等她换好鞋抬头,傅慵已经往外面去了。
祈惹连忙背着书包跟上。
傅慵扭头看着她的裙子,又看了看他的川崎。
“……”
没办法,只能走路带着祈惹去村小学。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到学校的时候,学生已经在上课了,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本来送到门口已经算仁至义尽,祈惹胆小,一出门就牢牢跟着他,如果就领她到门口,傅慵直觉,她恐怕不是跟他原路回去,就是在村小学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