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车里后,张兰问道,天儿啊,你在里面四个多小时咋待的?你没看到那玩意儿吗?
我说,你指的是哪个?
她说,那个人男不男女不女,穿着灰衣服,有头看不清脸,就站在你身后,你没害怕吗?
没等我回话,张兰老公问,你刚才喊的啥?去过天津台?
我说,嫂子说的那个我没看见,他不想让我看见,我也不想用眼功看,死鬼嘛,哪有好看的!
吃晚饭的时候,张兰老公问我打算咋整?
我说,明晚九点开整。
第二天清晨,我给张兰老公列了一个单子,让他把东西买全,然后回了宾馆继续补觉,一觉睡到下午五点。
白天睡觉是睡不醒的,越睡越累,我迷迷糊糊的洗脸吃饭,晚上七点去了仓卖。
收银台旁边有两个大货架,货架上满满当当全是蔬菜和水果,我们要先把蔬菜水果放到相应的位置,再把货架挪开。
我和张兰两口子,还有他们的一个朋友,四个人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把这两个货架挪走,我要在这个位置摆供台。
当晚净宅流程特别快,因为在我走到仓卖的卷帘门之前,没有任何东西出现,更没东西跟我谈。
张兰拉开卷帘门后再次嗷了一声,这次她没有跑,我回身什么都没看见,开了眼功后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我对他说,你去过天葬台吗?
他唰的一下闪进了西北角的房间,我和张兰都有看到。
张兰问我,这次他咬牙切齿的看你,你怎么不收拾他?
我说,我不清楚到底是人的事,还是鬼的事。
我感觉这件事一定跟张兰有关系,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钟,我关完灯走到西北角的房间门口,站在门口挑衅,言语稍微不敬。
供台和地上一共有八根蜡烛,两只酒杯旁边各一根,供桌中间摆三根,地上摆三根,我再次点完香后,蜡烛全灭。
我打着火机点蜡烛的时候,看到蔬菜架子上盘腿坐着我昨晚人,确实男不男女不女,他穿着灰色的长袍,长袍绣花,脚穿花布鞋。
我们交流的很顺利。
我问他,你谁呀?
他说,滚!
我说,咋?
他说,滚!
为了不像上次那样被打断话,我快喊,去过天葬台吗?
他说,滚!
这三个字我能记一辈子!
我从包里往出掏东西,他手指着我比比划划,一直点头,虽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我感觉他应该言辞稍微不敬,因为我刚才站在那个房间门口,也是这样的手势和表情。
五雷符分阳雷符和阴雷符,阴雷符对付鬼相当于步枪,阳雷符对付鬼相当于手榴弹。
我拿着五雷阳符走向他,走的很吃力,他一直往后躲。
半小时后,我重新点起来蜡烛,重新上的香,他也再次坐到了蔬菜架上。
我问他,你是碑王吧?
他点了一下头后,我问,找他们有什么事?
他回答了三个字,没还愿。
我又问了一堆问题,他没回答。
我最后问,你家弟马男的女的。
他说女的,然后慢悠悠走进了西北角房间。
再次见到张兰后,我说,人家堂子上的碑王领着一大群清风找了过来,不止闹了你们半年,最起码有九个月。
说你没还愿,还说让你们家破财只是轻的,以后要动人,对了,那个出马仙是个女的,离你家不远。
你看到的东西就是她家堂口的碑王,没了几乎半边脸,穿的衣服和鞋都带花。
算卦讲究两头堵,我算是有真本事,有时候也得两头堵,这招儿叫模糊描述定向联想。
张兰想了二十多分钟没说话,我说,嫂子,能不能想起来啦?
张兰说,想不起来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