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死鸭子嘴硬。
“噢我心疼自己,不行啊。媳妇你看,这大风大雨的,我摸爬滚打一整天,偷跑回到家得还不到媳妇你一声好,哎,可怜啊。”
不知不觉间,相拥的两个人已经越滑越下,温暖的被窝隔离了风霜雨雪,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相爱的他们。
“董长征,你怎么在家”
见到趿拉着棉拖鞋的男人,唐玉敏惊的大叫,然后东张西望寻找起来,“杜岩呢,他没跟你一起回家
“嘘”
,董长征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皱紧眉头不耐烦的瞪了眼唐玉敏,压低声音说道,“我说大嫂,你这么大嗓门干什么杜岩他当然在学院,我不放心宋渝,特地请假回家。”
“这不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处理你弄的烂摊子。唐玉敏我奉劝你,端什么碗吃什么饭,人还是要量力而为。”
说完,董长征三个台阶一步,很快就消失在楼梯。
唐玉敏站在楼梯口,气的七窍生烟。肯定是宋渝跟自己男人告状了,不然董长征一大早什么飙真是的,当着她的面明明已经说了原谅,没想到,宋渝背地里却是这样的长舌妇。
忿忿的踢一脚楼梯,唐玉敏望着二楼生闷气。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董长征这个粗俗的男人,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内心的不安奇迹般被抚平。
“哎”
,唐玉敏望向院子,昨晚一场大雪,外面白茫茫的,把所有的污糟掩盖起来,真好。
吃完早饭,董长征脱下军装,裹紧棉袄顶着刺骨的寒风出了门。若不是这生意里有媳妇的份,他才不愿趟这个浑水。
不过,听小渝的意思,这个祁宝是个玩弄女同志的人渣,怎么惩罚都不亏。
哎,想他堂堂的军中兵王,要搞点事情不过是杀鸡用牛刀,这祁宝值了。
宋渝懒洋洋的窝在沙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织着毛衣。客厅里,牛牛拉着温辞,快活的转圈圈,叽叽喳喳的永远没有烦恼。
墙角的炭盆里,木炭“噼里啪啦”
的爆着火星,源源不断的给屋子热量。炭盆边煨着水壶,正“噗呲噗呲”
冒着蒸汽,熏的客厅里水雾缭绕,仿若仙境。
温如许穿着心爱的旧毛衣,对着今天的报纸指指点点,他眼镜掉到鼻翼,还时不时一心二用,分出注意力来关注两个孩子。钟薏则捧着一本泛黄的俄文书,看的津津有味。
和大家格格不入的是唐玉敏,她像炭盆边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大冬天的还出了一头大汗。
“玉敏,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温如许摘下眼镜,不悦的说道。
做生意的事,宋渝她们没有瞒着温家,左邻右舍,怎么瞒的过所以唐玉敏办的蠢事,温如许他们早就知道,并且相当看不上眼。
温老说着还朝宋渝呶了呶嘴,示意唐玉敏跟宋渝学学,淡定点。
宋渝没有错过唐玉敏一瞬间的愤怒,她表示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唐玉敏了。
重活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还在犯莫名其妙的错误,真正是白活一遭。
还有这个温老头,哪天不挑点事,不招点骂,就浑身痒痒。这不,现在就把唐玉敏的火给挑起来了。
她能够淡定,是因为成竹在胸。空二不辱使命,已经找到祁宝的把柄,按时间推算,现在,夫君应该能够很轻松的找着证据,并且把事情完美解决。
“温老,我只是表面淡定,内里慌成啥样你又不知道。天气恶劣,时间有限,也不知道董长征能不能解决问题我愁着呢,别来烦我。”
在宋渝那里碰了个不软不要硬的钉子后,温如许才觉得浑身舒坦。他哼着小曲戴上眼镜,把报纸翻了个面,继续。
“玉敏,你再着急也于事无补,不妨先坐下等吧。”
看温如许老实了,宋渝这才安慰无头苍蝇般的唐玉敏。
“砰砰砰。”
是董长征回来了吗
大家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事,齐刷刷的盯着大门。唐玉敏更是一扫颓丧,激动的两眼放光,“踏踏踏”
一溜小跑就到了门口。
站在门口先深吸一口气,唐玉敏才鼓足勇气打开房门,“是、是桂香嫂啊”
声音里的失望不言而喻。
“我说唐玉敏你不欢迎我怎的,开个门都磨磨蹭蹭的。这大雪天的,不是我还有谁”
挤开呆若木鸡的唐玉敏,陈桂香边拍身上的雪边走了进来。
把湿了半边的棉袄挂在墙上,陈桂香哈着手凑到了炭盆边。火光舔着她冻的青的脸,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接过唐玉敏倒好的开水,她才一屁股坐进沙,舒服的直叹气。
“这可真是瑞雪兆丰年啊,这一场大雪好,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但愿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
吃饱饭,真是普天之下最朴素也最珍贵的愿望。
别说饿过肚子的温老他们,就是宋渝也跟着点头。从古至今,吃饱饭是每一个百姓最大的愿望,她也不能例外。
喝了几口滚烫的开水,陈桂香脱下鞋子盘起腿,她不好意思的冲大家笑了笑,“别介意啊,实在是脚冻的木了,需要暖暖。噢,玉敏你以为是谁敲门啊”
“桂香嫂,我以为是董长征回家,他一大早出门去解决祁科长的事,我实在是太心急了,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