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麼說?因為動作顯得很下流?看著很尷尬?這是不是顯得他太污穢了?
衡時輕笑出聲。
鄒北期嚴重懷疑衡時已經在不言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很好,他釋然了,衡時也一樣污穢。
「一道視線就讓你敏感成這樣,我真好奇你是怎麼說服自己來睡我,還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男人。」
鄒北期石化了。
衡時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辦法反駁,對男人視線敏感,沒錯,和男人睡覺,也沒錯,更離譜的是他懷了男人的孩子,誰會相信他是直男?
來到這個世界,直男就註定只能心中藏。
「我承認我不直,可以了嗎?」
衡時又笑了,完全是那種被逗樂的笑。
「我理解了。除了在別人面前,或者由於你身體不適所引起的必要的肢體接觸,我會和你保持距離。」衡時特地將椅子和床邊拉開一段。
「嗯。」
原來避免那種微妙感如此簡單,早知道就不立直男人設了。
……
鄒北期剛體會到放棄直男宣言的好處,卻很快也在這上面吃了苦頭。
譬如他在咖啡廳里被迫和盛晚鐘一起看一本貼滿肌肉男的雜誌。
鄒北期一開始極力拒絕,盛晚鐘輕拍他的肩膀勸說他:「沒事,看看而已不算啥,你家衡時不會因為這個吃醋吧?」
「可能會的。」
「那就別讓他知道,我倆欣賞。」
鄒北期:「……」
鄒北期在此時此刻第一次知道,自己暈肌肉。
「對了,」雜誌翻到最後一頁,盛晚鐘猛然合上雜誌,將它塞進鄒北期手裡,「下午還得去醫院。」
「你生病了?」
「說什麼,我健康得很。我最近跟聞,就中心醫院天價醫藥費的事,我昨天剛混進去,就有眉目了。有個單親媽媽,她就覺得她孩子的檢查單有問題。」
中心醫院和父親住的市第一醫院離得不遠。「你下午去跟那位單親媽媽了解情況?」
「對,要有什麼事我打電話給你,你就替我找人幫忙,自己就別來了,挺著肚子呢。」
「是這麼危險的事嗎?」
「不好說,誰知道人家有沒有背靠什麼勢力。」盛晚鐘聳聳肩。
「好,隨時打給我。」
聽見鄒北期答應,盛晚鐘背上包就匆匆忙忙地離開咖啡廳,徒留一本猛男雜誌安靜地躺在鄒北期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