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生瞬间面红耳赤。哪里经得住他这样,她略微坐起来了些。易为洲顺着脖子看下去,揽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他咬住她的唇,那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在他要加深这个吻时,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他只好停下来。
听见她有些试探地说:“你去和他们玩吧,我真的有些困了,我再待会就和李舒安回去了。”
这面红耳赤的样子实在美丽,他没忍住,搂着她又近了一点,亲了亲她的眼睛:“我送你回去。”
说完起身上岸,向她伸出手。
林逸生被他拉着往门口走,他给她递来浴巾,帮她披在肩上,牵着她走过大半个浴场,身后彷佛又传来起哄的声音。
送她回房间后他自己也没了玩的兴致,却现手机不在身上,应该是落在浴场了,只好折回去取。
蓝晴正坐在那椅子上,他按记忆找过去时,这女人拿着他手机冲他笑。
“不谢谢我?”
蓝晴递给他手机。
她说得理所当然,易为洲看着面前这女人,姣好的面容,恰到好处的身材,他突然觉得,安安好像也这么瘦。
那晚他回去,隐隐约约觉得有一点不一样了,奈何没时间让他多想,家里的一通电话拉回他
飘散的思绪。
老太太去世了。
易为洲带着易明诚当天晚上赶回了老宅。两年前他爷爷去世后,奶奶的精神状态一下就垮了一大截。好在身体各项指标还正常,易为洲爸妈不放心,搬去了老宅和她一起住。
其实他爸平日里基本不在家,他妈搬去老宅照顾老人也算是有个事儿做。
这次的消息太突然,明明前几天吃年夜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好在老太太是自然死亡,没遭什么罪,走之前还和家里人吃了团圆饭,想必走的时候也是心满意足。
葬礼不大不小,但春节期间,亲戚朋友基本都在家,好多人来吊唁。易为洲他爸不宜出面,大伯易建中主持了这次丧事。
易明诚哭得最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易为洲却是明白他弟弟心里这最后一点依靠也算是没了。
按老太太的遗愿,易徐图回来了,易明诚见着他爸,一声招呼也没打,父子俩仍然像仇人似的。
老爷子在世时就宣布和小儿子断绝关系,奶奶背地里没少掉眼泪,愣是等到人快要不行了才留下遗书,说希望易建中和易治业这俩当哥哥的能多少照顾着弟弟。
易徐图比起俩哥哥来差太远,外人都说看起来不像是一家人。但事已至此,上一辈的恩怨已经过去,父母都去世,易家只剩下这三兄弟。
父子俩纵使有天大的仇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儿。
葬礼结束那晚,易为洲找弟弟谈了谈。
“怎么打算?”
“当初我答应好好做人,也进了部队,爷爷知道我现在这样应该会满意吧。”
易明诚还沉浸在奶奶去世的悲伤中,“现在奶奶走了,我没什么理由继续在这儿留下去。”
丝毫没提易徐图,易为洲明白他心里那道坎还是没过去,他也不再勉强。关于他的这位三叔,他爸昨天还叮嘱他就算人回了家,也要让人多盯着点。
“想回美国了?说实话,你现在这样我还是不太放心。”
易明诚是被他从美国抓回来的,他在美国那混蛋样儿他这当哥哥的最清楚。年轻小孩儿不懂事,什么都敢尝试,可未免太不看重生命,他不想弟弟以后后悔。
“哥,我俩不一样,我没家。”
易明诚想到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四处漂泊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在美国,好歹他真的觉得“自由”
过。
易为洲不认同他的说法:“我还在这儿,这就是你的家。国内的大环境越来越不好,你想出去也好,可你不能一直小孩儿心性。”
易明诚扯出一丝笑:“我知道,我再想想吧,不急这一时,这次我想靠我自己的努力出去。”
易为洲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拍拍易明诚的肩,不再多说。
“哥。”
见他起身就要走,他忙喊住。
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
“谢谢。”
易为洲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