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陈幺恶声恶气,“干活啊。”
他刚没看周稷的脸,这下看到了,是张很冷淡的脸,少年的面部线条冷冽,雾蒙蒙的眼球像镀了层霾,阴翳又惨淡。帅是很帅,但怎么说呢,他悄悄收回脚,“嘤,齐哥,人家好害怕。”
系统:“别怕。”
它安慰陈幺,“你还要霸凌他呢。”
陈幺:“……”
操,“我不会被他弄死吗?”
系统:“你是被他弄死了啊,磕了两天两夜的头呢。”
陈幺:“!”
当了富二代的快乐悄然消失,随之而来是挥之不去的沉重,“我必须、非得那样做吗?”
系统回答很简单:“嗯。”
陈幺要心如死灰了,周稷好像反应很慢一样,这时候才动,他没有面纸,但拿出了一块手帕,一块很旧的、泛白的手帕。
他的手指非常的漂亮,除了有些旧疤在上面,真的很像玉雕的一样,他擦了两回,喉结稍微动了下,声音清越:“好了。”
陈幺去看周稷,他这时候很不高兴,嘴都是噘着的:“还有椅子呢。”
周稷的睫毛挺长的,往下一掩就能遮住大部分神情:“我手帕脏了,你还要我擦,我得去洗一下。”
陈幺被伺候得很娇惯,他又踢了下周稷的桌子:“那你去洗啊。”
周稷看到自己笔沿着桌沿往下滚,眼见着要滚下去了,他才去碰那支笔,他先伸的胳膊,紧接着又站了起来。
原先周稷坐着陈幺还没觉得他多高,现在周稷站了起来,比他高了一个头,他才到周稷下巴,视线堪堪和周稷的喉结持平。
真的挺高的,他下意识往后仰,瞳孔都跟着颤了下:“齐哥,他站起来干嘛?他要打我?不想给我擦也是可以商量的,没必要……”
就在这瞬间,他都能脑补到后来周稷得势他给周稷磕头了,“嗯?”
周稷没揍他。
周稷拉了下陈幺,他声音还是很冷淡:“别摔了。”
陈幺:“……”
他怎么可能会摔,没等他挣开,周稷就主动松开了手……周稷真的挺高的,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嗅到了很淡的皂角香。
说实话,还挺好闻的,但他也没多想,他实在是困了。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
周稷来回有个五分钟,他回来的时候,陈幺已经趴着睡着了,在他的桌子上睡的,小少爷都没把书挪开。
他手里还拿着的手帕还湿,这触感让他有些难受,他其实不太喜欢湿的东西。
周稷擦了下陈幺的椅子,等椅子干了才坐下,他把手帕晾一边,又瞥了一眼陈幺。
他其实也不太喜欢脆弱的东西。
但他好漂亮。
陈幺是一秒入睡,早读挺吵的,但在学生时代,这绝对是最容易睡着的场景之一。
陈曦是陈幺小姑,她就是为了陈幺才来北府教学的,也不是她说她嫂子,她嫂子实在是太宠陈幺了。
好好一小孩都被宠坏了,长到现在对长辈都吆五喝六,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