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能否跟您单独聊聊?”
方若颜说着,瞥了一眼赫连御身旁的贴身侍卫。
赫连御朝着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远点。
侍卫退下之后,赫连御道:“说吧,到底生了什么事。”
“皇上,我是专门来向您请罪的,我犯下了一个大错。”
赫连御询问道:“你犯什么大错了?”
“我……”
方若颜顿了顿,似乎在犹豫,随即做出鼓起勇气的模样,说道,“皇上,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句句属实,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丽妃娘娘带着毒蛇进了狩猎场,想让我命丧这里,结果……她自己被毒蛇给咬了。”
方若颜此话一出,赫连御惊讶:“丽妃死了?”
“是,丽妃娘娘已经咽气了。”
“究竟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赫连御并没有第一时间责怪方若颜,而是询问事过程。
方若颜见此,心里松了一口气。
果然,皇上不在意丽妃,脸上有的只是惊讶,而没有难过。
“回皇上的话,事情是这样的,丽妃娘娘一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我平时也不敢冒犯娘娘,今日在狩猎场上偶遇娘娘和司徒小姐,娘娘便提议要比赛打猎,结果……”
方若颜从魏雅丽一路跟随她开始说起,说到放蛇的地方时,长叹了一口气。
“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之下,我只能脱离了马背,一下子跳到旁边的树上去,踩着树枝,落在了丽妃娘娘的马背上,丽妃娘娘自然是大吃一惊,在马背上就与我互相推了起来,因为她的这匹马,身上涂抹了大量雄黄,这是蛇的克星,所以蛇不会攻击这匹马。”
方若颜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委屈,又带着些许不忿,“娘娘容不下我,而我不想死,皇上,我的确贪生怕死,我不愿意被她推下去,一个使劲,就把她给推下去了……”
赫连御平静地望着方若颜,“你怎么有勇气来跟朕说这些?她是妃嫔,而你只是一个区区医女,她身份尊贵,你身份低微,她死在你手里,你觉得朕会怎么惩罚你?”
“皇上,丽妃娘娘的确是被我推下马背的,但起因还是娘娘带来的那三条毒蛇,她有杀我的动机,而我并不想杀她,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当时情况危急,我用力过猛就把她推下去,等我回过神来,我很害怕,可我还是要来跟皇上请罪,因为此事并不是我一人的错,我绝不是蓄意谋害娘娘,所以问心无愧。我相信皇上的公平,不会让我给丽妃娘娘陪葬。”
她并没有提到皇后一个字,因为如今最重要的是躲避罪责,而不是想着把皇后也拖下水,能被皇帝赦免就谢天谢地了。
赫连御听完她的话,轻叹了一声,“丽妃是自作孽,朕了解她是怎样的人,心胸狭隘,任性刁蛮。她会死在毒蛇口下,也怪她自己,怨不得你。起来吧,不用跪着了。”
方若颜依旧低着头,唇角却轻轻扬起,“皇上的意思是,不会杀我给丽妃娘娘陪葬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