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司徒炎的马车匆匆离去,朝着京城的街市方向。
马车内月倾城闭目养神,自打从宫里出来她就因为酒力的原因安静的靠在马车的一侧床边枕着软垫休息。平日里狡黠晶亮的眸子现在被卷翘纤长的睫毛覆盖住,少了一分清明灵动却多了一丝让人心疼的倦容。安静的睡颜仿佛像要长睡不醒一样。
司徒炎此刻也不敢多打扰她,他知道月倾城醉了,而且整个宴会下来光是要留意各个可能出现的问题,还有跟在场的所有人斗智斗勇应付各种问题,她今天是真的累了。眼眶下淡淡的倦容是平日里懒散的她绝对不会有的。
是不是真的自己太过分了。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放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放在他的敌人眼睛前,逼迫她要坚强的面对所有这一切本该是自己的问题。自私的想要她能够站在自己身边时又足够的自保能力。他从未直接的问过月倾城她愿不愿意与自己并肩而立,问她是否愿意与自己携手一生。
司徒炎轻轻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把月倾城已经因为转身而松动快要掉落的簪拔下来拿在自己手里,就怕她一会转头不小心扎着自己。然后珍宝一样的抚上她好看的眉眼、挺瞧的鼻子、柔嫩的樱唇,最后停留在她的脸颊轻抚。
睡梦中的月倾城仿佛寻到了一处温暖,闭着眼睛循着热源窝进司徒炎的怀里找了一处舒服的位置继续睡,清浅的呼吸在司徒炎的脖子上轻轻滑过。
眼看了眼习惯性的赖进自己怀里寻求温暖的月倾城,司徒炎眼里溢满了宠溺和无限的温柔。这样的她,叫他如何舍得放开。他已经不敢想象没有月倾城的日子了,明明之前他没出现时自己也是一样过日子一样吃饭睡觉搭理军中事务。可是偏偏她出现之后,与他相处久了越来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日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砰砰——”
安静的车厢里,司徒炎可以听见自己安稳的心跳声。
原来是这样啊,活着。因为月倾城的出现,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活着,心会为她跳动,为他出现喜怒哀乐,为她的一颦一笑而满足于生活。因为她而觉得活着的日子不是那么无聊。
“你让我如何舍得放你离开,我的世界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无尽的危险,可是我却舍不得失去你。倾儿,你可知道我每天活在矛盾里面,想让你开心无忧的生活,又想你时时刻刻能陪在我身边。”
司徒炎自言自语的低喃,“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会不会怪我?”
回应他的是怀里的月倾城换了的姿势在他脖子处重新蹭了一个位置继续睡觉,一点也没被司徒炎的自言自语打扰。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深夜的京城空无一人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到达俸月居的大门口,司徒炎小心的将月倾城抱在手里轻轻的跳下马车朝着俸月居的大门走去。
大门口绿儿和奶妈还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的归来,自从上次自己被绑架月倾城用自己去换她之后,她对她家小姐简直就是想时时刻刻都能知道小姐的行踪,是不是安全。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一天惴惴不安了。不见到她家小姐安全的回来,吃不下睡不着,跟奶妈一起冲傍晚开始就一直在门口望着远处的街道,期盼着看到司徒炎的马车出现。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绿儿看到司徒炎抱着的月倾城,立马迎上去,“我家小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喝醉了。你去准备点醒酒汤。”
司徒炎一边吩咐一边往里走。
“好的。”
绿儿回答,跟着往里走。
“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奶妈也终于放心了,“我去给小姐准备点粥,估计在宫里光喝酒了,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