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晚第一次炼制毒药,从凤翎走了之后,她便开始炼制。
曾经她跟随师父学习医术,曾誓道,这双手只救人,不杀人。
师父也因为她心正,而放心的将毒典也给她。
如今,她破了自己的誓言。
她已惨死,何来守诺?
不管是凤翎的提醒,还是卿云瑶的威胁,都触到了她的逆鳞,今日她能给二哥下毒,明日便会毒死自己的父母双亲,所以她要反击!
卿云瑶这一辈子,最在乎什么?最爱什么?是楚宴,她费尽心机,杀死她,取代她,不就是为了能够得到楚宴吗?
原本想着慢慢来的,可是卿云瑶伤害了她的亲人,士可忍孰不可忍。
……
卿月将下午炼制的毒药全部带在身上,回屋穿上夜行衣,带上黑面巾,只露出一双冷到极致的眼睛。
她悄悄离开王府,朝着幽王府的方向快步奔去。
幽王府建在西北面,面积很大,临山而建,但因为曾经是楚宴的未婚妻,她对幽王府无比熟悉,她那时候肆意惯了,不知道爬过多少次墙头。
卿月隐在幽王府暗处一角,看着那扎着铁钉的院墙,回忆一幕幕涌上脑海。
当年,那里还没有安上铁钉,她就跳上院墙,蹲在那里,笑眯眯的冲着在院子中看书的楚宴打招呼。
这半年多以来,她刻意的去遗忘跟楚宴的那些过往,可刻意的避开他,不过是因为想起来便更加的痛彻心扉。
其实比起卿云瑶,她更恨楚宴。
想到此,狠狠一抹泪,卿月飞身而起,悄无声息的落入墙内。
幽王府的防御很强,若是刺客,必然是有进无出,暗处更是有无数影卫,若不是卿月熟悉幽王府的一草一木,她一入府便会被现。
卿月整个人如暗夜狸猫,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便都小心翼翼的躲开,一直到了楚宴所在的院子,往日里站岗的侍卫一个也没有,不对劲。
正这般想着,就见一个丫鬟从长廊下的房间内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灰色的中衣中裤。
卿月目光轻轻一顿,她知道楚宴在哪里了。
浴堂。
卿月眼神微微一动,抬脚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进了华清院,便见院中有六人站岗,那丫鬟刚走入院子,便有属下上前将托盘接过,敲门送了进去,丫鬟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卿月一直知道,楚宴这个人有点儿洁癖,且没有那些怪癖好,很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十几岁的时候便有通房丫头,但楚宴一直没有,而且楚宴也跟她说过,以后也不会有,只有她一个人。
那时候,她是那么相信他,从未怀疑过。
曾几何时,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想到此,眼眶又有些涩,卿月生生逼回眼泪,再睁开眼只剩下一片冷冽。
她藏身在暗影中,大气不喘,观察了一下风向,将身上的一个瓷瓶给拿了出来,里面的粉末对着风口便扬了出去,而后安静的等待着,不过一会儿,就看到月色下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