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當時不說?」謝初時不太信。
「因為我在找手機。」
「找手機?」
「我當時一心就想著找手機,手機在我褲子口袋裡,要再往下一點才能拿出來。」秦穆對答如流。
謝初時拿手電筒對準旁邊。
那個抽屜的確大開著,空調遙控器就在裡面,應該是自己拿出來用過,卻忘記關上。
如果秦穆說的句句屬實。
那他剛才——
謝初時突然想給自己來兩拳。
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哥以為,我剛才要對你做什麼?」秦穆的聲音再度響起。
謝初時已經把自己從頭到尾懷疑一遍,一時都忘了接茬。
「哥?」
他腦子一抽,「我以為你要打我。」
「打你?」秦穆似在奇怪。
情急之下,謝初時趕緊拉個墊背,「就打著玩,像你北哥那樣,之前晚自習停電,跟副班在那玩偷襲。」
謝初時四十五度角仰望空調,「我以為你跟他一樣。」
他突然很慶幸,幸虧現在還停著電,不然就自己這一臉心虛的表情,秦穆一眼就能識破。
窗邊的風鈴響了三聲。
秦穆什麼都沒說,站起來,把手機的自帶燈朝外,默默收拾起地板上的西瓜皮。
現在沒了空調。
屋裡漆黑一片也沒法看書。
兩人照舊沖個涼,先後躺回床上。
不知是熱還是燥,
半小時過去,謝初時盯著頭頂的床板,怎麼也睡不著。
剛才的吻只是意外。
秦穆雲淡風輕,絲毫沒把這當回事,反觀他自己,倒像個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
——哥以為,我剛才要對你做什麼?
溫潤的熱氣似乎又在唇邊打轉。
他以為。
以為,什麼呢。
謝初時把被子拉過頭頂,強迫自己趕緊入睡。
直至底下再沒傳來翻動床榻的動靜。
一條長腿才從上面下來,用最輕的聲音穿好拖鞋,走到床邊。
看了許久,幫人把頭頂的被子往下掖掖,露出小半張臉。
謝初時只要睡著就很難吵醒,感到身上的動靜,他只嘟囔一句什麼,翻了個身,繼續進入夢鄉。
秦穆不知看了他多久。
看到腦子裡的弦終於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