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外伤,御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昨个儿世子的您,就一直守在府里没离开,现下安置在留园”
春竹刚一说完,眼前一花,沈卿已经越过她往留园的方向去了,她急急地追了上去
沈卿一口气冲到留园,门口行礼的下人都视而不见,径直就往正房奔去
到了门口,迎面碰上了沈家大总管,“七少爷,您回来了!”
“大总管,景世子情况如何?”
看沈卿满头是汗,连身上的衣服都褶皱凌乱,大总管便知她一回府就往这边来了,想她定是心中焦急,忙安抚说:“景世子的伤势无大碍老王爷刚才也来看过,世子说要等您找到了再回府,老王爷就先走了这会儿老爷正与世子在里面说话”
沈卿松了口气,大总管道:“已经给老爷和世子说过您回来了,您要不回去先换件衣裳?”
“不了,都到这里了,先看看世子,顺便给父亲请安”
沈卿自知此时定是形容憔悴,与其穿戴整齐再过来不失礼,还是先看一眼景流枫心里踏实些
“那容我先进去通禀一声”
大总管离开的当口,沈卿整了整衣衫,待里面唤她,才走了进去
“小七,昨晚上你跑哪里去了?”
沈卿刚踏进屋门,就听见景流枫急躁的声音
她一抬眼,看到榻上景流枫和沈延年各做一边,而景流枫的腿上还缠着绑带,沉着一张脸打量着沈卿,眸中略带疑色,活像是看到自家彻夜不归的老婆,想要听她解释缘由却又害怕听出些狗血奸情的味道
“父亲,表哥,让你们的了!”
沈卿躬身行了个大礼,“昨晚上吃多了酒,瞧着天色晚了,怕父亲的想赶快回府,结果出门酒劲儿上来了,差点晕在跟客栈的门口老板扶了我一把,代开了一间房,我睡了一晚才回来”
景流枫脸色才稍稍缓和些,也暗自庆幸她没在青荇馆询问国公府马车停在何处,出门也没往远走,不然……如今想起来他都有些后怕,昨夜出来现沈卿没坐国公府的车,一路寻过去竟会遇上刺客……那些刺客针对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小七?
沈延年点点头,接受了沈卿的解释,“你没事就好!倒是流枫,帮你挡了一劫”
“昨夜究竟生了何事?表哥的伤势可有大碍?”
“姑父莫要这般说”
景流枫听到沈卿语带焦急,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我没事,不是替你挡劫,你刚到京城能与谁结怨?那伙儿人定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碰巧我坐了国公府去接你的马车而已”
沈卿知道景流枫怕她自责,但看着他受伤的腿,心里难免有些愧疚任谁都会认为大半夜的坐着国公府的马车遇刺,冲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那辆车她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许寒意,到底是谁又要针对她?难道是景安平?她真有胆量在新京买凶杀人?沈卿觉得她行事风格并非肆意大胆之辈,上次的事情可还没有完全平息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景流枫和沈延年对视了一眼,沈延年神色凝重,“看手法是开阳人”
又是开阳?沈卿不由想起上次沐山行宫的事情,那次是玉缘君与自己一道但开阳和自己一个小人物怎么会有联系?上次是为了玉衡,这次若也是开阳所为,那很可能是针对景流枫只不过凑巧的事,两次涉及开阳的事件她都有份
“不排除有人利用上次开阳的事情转移视线?”
沈卿总觉得事有蹊跷,中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也许吧……”
景流枫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事情还是要继续查的,他的血可不是白流的,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小七他怕沈卿多想,又道,“反正事情暂时过去了,你没事就好我昨个儿真怕你出事,派出去的人刚才都没回报说有你的消息”
“我从跟客栈出来叫车回来的,许是路上错过了”
沈卿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在玉缘君车上睡了几个时辰,这边一转头景流枫坐着自家马车受伤,她却茫然不知……沈卿忽然一愣,不对,出了这么大事情,玉缘君的车在沈家门外退半夜会不知道么?他进门时却跟自己只字未提,只告诉了要记得跟客栈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义务要事事告诉自己不过对于出事后没有及时叫醒她沈卿却还是有些生气
“姑父,既然小七回来了,我就先告辞了”
“你这腿脚不方便,要不先在我府上养两日再回去”
沈延年客气道
景流枫摇头,“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回恒王府一路不用我走路,无碍的小七已经回来了,昨夜您也没休息好,我就不打扰了”
沈延年见景流枫去意已决,板着脸吩咐沈卿道:“回去换身衣裳,把你表哥送回府,顺便去给老王爷请安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