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郁初臉上都是傷,表情依然很淡然,「打架了?除了臉還有哪裡傷到了?」
郁初很少來醫院,以前打架,都是回家自己擦點藥就完事,這次要不是為了打聽……要不是為了那點錢,他才懶得過來,反正傷養養就好了。
有些彆扭地和醫生對視了兩秒,郁初又扭頭瞥了陳商一眼。
見狀,醫生倒是表情嚴肅起來了。
陳商沒有插話。
郁初彆扭地嗯了聲。
「外套脫掉,衣服掀起來。」醫生站了起來。
郁初一點不情願。
也沒必要檢查這麼仔細。
見他遲遲不動手,陳商提醒,「鑑定的話一定要完全檢查。」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郁初就更煩了。
早知道就不該信了陳商的話來醫院。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難聞得厲害。
一聞到這種味道,郁初就很牴觸。
他的猶豫看在醫生眼裡又成了另一種意思,醫生扭頭看向陳商,嚴肅地問:「你是他什麼人?」
郁初就搶著答:「不熟。」
陳商無奈地聳了下肩,他不跟郁初爭辯這種事,再者也確實不熟。
不過他倆這態度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有什麼仇。
醫生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對郁初說話反倒溫柔起來,耐心安撫:「沒事的,有什麼事我們會幫忙,有需要的話可以報警。」
聽出來醫生是什麼意思的陳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開始懷疑自己長得很像那種會家暴的長輩類型嗎,所以郁初才那麼防備他?
沒等他想明白,郁初就哦了聲,拒絕了醫生的好意,「我自己報警。」
他完全沒明白醫生什麼意思,聽見報警兩個字,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反正受傷越嚴重能拿的錢越多,他也就沒再猶豫直接撩起了衣服。
陳商第一次在一個孩子身上看見那麼多傷,他上學那會兒其實也打過架,不過都並不算嚴重。
然而現在,郁初的後背上有好幾道很明顯是被棍子砸出來的淤青,前胸相對於來說少一點,但那已經夠觸目驚心了,更別說那些的淤青下面掩藏著的陳年舊傷。
一瞬間陳商就推翻了之前覺得郁初母親在世的時候他應該過得很好的判斷。
而且郁初脫下衣服後遠比陳商想像中的要瘦。
發育期的男生,身上瘦得一點肉都沒有,連骨頭都能很清晰地看見。
很難想,郁初是怎麼忍著這一身的傷自己回家的。
越看,陳商眉頭皺得越緊,醫生的表情也更加嚴肅。
「這裡痛嗎?」醫生按壓著郁初的肋骨問。
郁初沉默幾秒,很不情願地承認:「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