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部肌肉线条,在放下茶水后迅像是被人追赶一样离开了。
张姨的小插曲让桌上的氛围变得更怪异了,黎舒小心地看了一眼秦恒的脸色,秦恒敏锐地偏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么?”
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立即把目光都放在了黎舒身上,黎舒如芒在背立即摇了摇头:“没什么。”
秦恒握住了他的手,稍显随意地向后靠了靠:“那么,就先开始说我们的事情吧。”
秦易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你们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么?”
秦恒看了他一眼,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倒是像在看一根草:“没有人教过你做情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秦易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忽然又笑了:“我没有找过情人,怎么知道情人应该怎么做?倒是父亲你应该教教我们才是。”
黎舒立即直起了身体,在气氛越来越尴尬之前打起了哈哈:“我们是要谈什么来着?”
秦恒看了他一眼:“按照计划,我们这个月是要结婚的,不是吗?”
他顿了一下,“不过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换成了下个月。”
因为秦恒的这一番话,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但秦恒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接着开口道:“婚礼会由司仪公司准备,除了日期,其他还会和原来一样。”
秦易稍微向后倚靠了椅背,他似乎是想笑却没能笑出来:“结婚?所以你们都同意了?”
他在说这句话时看向了黎舒,黎舒也是第一次知道结婚的事情,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秦恒。
秦恒握了握他的手,抬起眼看向秦易。秦恒没有说话,秦易却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种被看低的信息,他脸色难看极了。
秦迩忽然伸出手压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站起来的举动,他看了一眼黎舒又看向秦恒,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父亲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搬回来了,是吗?”
秦恒长长地注视了一会儿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三个儿子之间关系不太好,尤其是秦迩和另外两个人的关系,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却因为黎舒变得亲近了一点。
秦恒不太喜欢秦迩,在商场上混惯了的当权者大概都不会喜欢虚伪的人,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秦迩身上显而易见的优点:作为一个画家他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观察力。
秦恒收回了目光:“难道我结婚还要把你们赶出去么。”
他松开了黎舒的手站了起来,低下头看向黎舒开口道,“我先上去了,你和他们说吧。说完了记得上来睡觉。”
黎舒懵地看着秦恒消失在二楼的背影,他转过头对上秦迩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道:“他是什么意思?”
秦迩看了他一会儿,他像是又一次重新认识了黎舒一样,用一种新奇又神奇的目光盯着黎舒:“舒舒,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多了。”
黎舒忍不住皱了皱眉毛:“少打哑谜!”
秦迩问他:“在我们来之前,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黎舒张了张嘴:“他说原谅我。”
秦易忍不住开口:“他说原谅你,所以你就同意了继续和他结婚?”
他像是气急了,张了张嘴又闭上。
黎舒立即摇了摇头:“我没有。”
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秦易,有些慌张,“我们没有说结婚的事情呀。”
秦迩看上去倒是不着急:“嗯,所以呢,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黎舒回想了一下秦恒说过的话,觉得有点说不出口,秦迩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他是不是说,他原谅你做过的事情,但是,嗯……”
秦迩用了直白的说法,“他接受你出轨的行为,对吗?”
一直没说话的秦散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秦迩,他面上的表情有点怪异。
秦迩站了起来走到了黎舒身后,他用手撑在黎舒的椅子上:“舒舒,他怕你选择我们而不选择他。”
他像是单纯好奇一样,“所以如果一定要你选择的话,你会选择谁呢?”
黎舒的眉头皱了皱,对着秦迩没有什么好语气:“我谁都不选。”
秦迩惋惜似的开口:“那好吧。就是因为猜到了你会这样,所以我们才会暂时妥协,对么?”
后面这句话是对秦易说的,秦易的表情有些迟疑,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如果再咄咄逼人不接受都是在欺负人。
秦散想明白了一点:“所以父亲的意思是,名义上的丈夫只能是他,我们是见不得人的情人?”
他的表情显然有点憋屈,但是硬生生忍住了脾气,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是这件事情里不占理的那一方。
秦迩没说话,但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点:秦恒大概也清楚自己管不住黎舒,一味地约束他只会把他推得更远,倒不如卖惨后退一步换得更高的地位。
说实话,秦迩想过撕破脸之后要怎么办,却没有想过秦恒会妥协。抛开父子的关系不论,秦迩作为情敌在某一瞬间都觉得秦恒实在是能忍——当然也足够理智。
黎舒只觉得尴尬,他想要站起身但秦迩挡在他身后:“……我先上去了。”
秦迩忽然伸手按在了黎舒的肩膀上,正当黎舒以为他不会让自己走的时候秦迩忽然“啧”
了一声松开了手:“睡觉的时候最好把门关好了。”
黎舒松了一口气,立即站起身离开了桌子踩着楼梯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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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楼下的三个人,只有秦迩的表情还算正常。
秦易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他有点烦躁:他可以勉强自己接受两个讨人厌的弟弟,却更加厌恶秦恒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是主导权在黎舒手上,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