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發誓我說的是實話,我對天發誓好吧,若有半句虛言,我就被天打……」
「表妹慎言!」
他猛然扭頭,神色嚴厲。
商挽琴一點不怵,更加朝他笑起來:「擔心我啊?謝謝表兄。」
「少來這套。」他沉聲道,「驅鬼人慎言蒼天黃土,你莫要沒輕沒重。」
商挽琴笑說:「好哦,你說得對,可我說的真的是實話。」
「就像你說的,是溫香非要把你的婉拒當成同意,也是她自己默認了別人的誤會。還有……還有我以前也是,明明表兄只是把我當妹妹,我心裡也不是不知道,可就是自己鑽牛角尖、非要覺得你也喜歡我,有什麼辦法呢?」
他沉默片刻,道:「可你也說過,因此有些怨恨我。」
「沒錯,可我更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商挽琴叉腰,一臉驕傲,「我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很能自己扛責任!溫香應該學學我!」
他瞧著她嘚瑟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笑了。
「你啊……」
「好,我明白了。」他眉眼柔和下來,「表妹是好孩子,我都知道的。」
商挽琴一抖:「噫,我都十九了,今年秋天就滿二十了,不要再叫我『孩子』,好肉麻的!」
「好罷,快些回去,肉麻的好孩子。」他笑著,不顧她的抗議,起身按著她的肩,將她輕輕往外推,「你也吃過午飯了,總算能好好休息了吧?」
商挽琴下意識走了兩步,又扭頭:「你怎麼知道我吃過午飯了?」
「我想也知道,表妹不是會餓著肚子睡覺的人。」他理所當然,帶著點調侃,「況且,你一身肉包子味道。」
「……噫!芝麻糖,你快來,我們不要理他了!」
她心想,睡是不能睡的,她還得去看看溫香究竟如何呢。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芝麻糖「撲稜稜」飛到她頭上。
喬逢雪多看了那銀色的小鳥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一促,旋即神態又恢復正常。
他目送表妹遠去,然後坐下,手指輕輕一扣椅子扶手。
蘭草法象光華一閃。
清脆的響聲響起,四周有水一樣的波紋盪開。
他神色變得淡如冰雪,聲音也同樣如此。
他冷冷地說:「雪寒,進來領罰。哦對了,先把屋裡的垃圾扔了。」
桌上那精心製作的藥膳,已經冷透。
他坐得遠遠的,嫌惡似的,看也沒往那裡看一眼。
*
溫香踉蹌著跑開。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今日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從未受過這般的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