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憐見,她根本沒偷懶!門規規定,一名弟子一個月至少要完成三件銅級任務,她都是認真做完的。
這是什麼樣的精神,分明是失憶之後、還認真貫徹現代打工人「絕不多為老闆干一件事」的躺平精神!
居然沒人欣賞。嘖,卷王果然欣賞不來鹹魚的智慧。
商挽琴腹誹一番,全當給自己講個冷笑話,苦中作樂。
好,接下來就要退出玉壺春,但是賴上喬逢雪了。好歹得讓蘭因會看到些「任務進度」,不然她恐怕真要涼涼。
懷揣一百八十兩銀子的巨款,商挽琴底氣十足,重回到了玉壺春。
她想去內務樓找江雪寒,沒想到,一進門卻看到了溫香。
那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她並不多麼美麗和精緻,但體態纖弱、情態婉約,好似幽蓮嫻靜,自有一番靜美。那一雙長形的眼睛又天生微斂,多了幾分繾綣與憂鬱。
「商姑娘。」
溫香開口了。她站在建築的陰影里,持一柄傘,額頭微微見汗,似乎等待多時。
在溫香腳邊,有一隻還沒打包的包袱。展開的包袱皮上,放著些衣物、匕、幾件飾,還有一些藥物。
商挽琴認出來了:那明明是她的東西。
她立即停下腳步,任由陽光灑滿身上,高高挑眉:「溫姑娘這是何意?」
溫香抿出一笑,開口時聲音溫柔:「聽聞商姑娘要離開玉壺春。畢竟相識一場,我替商姑娘收好行裝。」
哦,原來是急急忙忙來趕她走的。
商挽琴「哦」了一聲,客氣道:「那多謝你了。可惜我還欠著錢,江樓主不許我走。」
「商姑娘無需擔憂。」
溫香立即接話,唇邊笑意隱隱加深:「門主已替商姑娘還清二百兩銀子。剩餘一百八十兩,我也替商姑娘還了。」
「天長水闊,商姑娘既有意離去,玉壺春怎能絆了姑娘腳步?便送姑娘一程,願姑娘今後安好。」
商挽琴一怔。咦,這麼好?那她懷裡這一百八十兩銀子,倒是用不上了。
對了,溫香肯定是最希望「表妹」離開的人。
她凝視著溫香,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喬逢雪的劍,名為「軟玉劍」。
據說那是與溫香重逢之後,他才得到的劍。劍身纖細,劍光柔和。
人人都說,軟玉溫香,天生一對。
她垂下眼,無聲地笑了一下。是,她知道,自己非要佇在這裡,真的很多餘。對於溫香,她也不是沒有歉疚。
可她想要活下去。
*
與此同時,溫香也在打量商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