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向崔无名打听了一下王指挥使的住址,现距离着实有些远。今日时候也不早了,这个时候过去,跟故意蹭晚饭似的,于是决定明日再行拜访。
他走在回定远伯府的路上,听到不少老百姓都在讨论今日崔知府逮捕了小爵爷陈奇,并且将于明日进行公审的事情。民众无不在拍手称快,看来金陵百姓当真是苦陈奇久矣。
陈奇今天从起床之后,心情就非常的好,因为他刚赚来了陈薇的店铺。本想着去府衙一趟,让知府大人撤了陈容的案子,然后他再找机会私下报复。
结果一到府衙,崔知府直接叫几名衙役把自己抓了起来,当堂上了枷锁。陈奇自然是不服,对着崔知府和几名官差破口大骂,警告他们自己是定远伯府的小爵爷。
只见崔知府挥了挥手,手下直接拿出一张诉状,甩在陈奇面前。诉状上记载着陈奇过去几年之间的种种恶行,陈奇当然不认账,大呼冤枉。
崔知府也不跟他废话,告诉他证据确凿,就算他抵赖也没用。同时暂时将其收监,宣布明日会对此案进行公开审理。
按照规定,逮捕人犯必然要通知其亲属,崔知府叫人分别告知了陈奇的父亲和定远伯府。前者立即跟随报信官差赶到府衙,但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崔知府都拒不松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将陈奇绳之以法。
这下陈奇和父亲全都傻眼了,崔知府此举,必然有着崔氏的授意,难道是崔家要和定远伯府开战?于是陈员外火赶往崔家,没成想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这下崔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他们就是要搞陈奇。
陈员外怎么都想不明白,两家多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陈奇虽然纨绔,但基本上是不会去招惹崔家的,今天这是何以至此啊?
既然崔家不肯谈,他只能回去问自己的混蛋儿子了。
“逆子!你最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得罪崔家?”
府衙大牢里,陈员外怒气冲冲地瞪着栅栏另一头的不孝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这间牢房,恰好就是陈容昨天一开始住的那个。
陈奇耷拉着脸,委屈地说道“爹,我没得罪崔家啊。我还纳闷呢,我一大早来府衙,崔万程直接就给我扣下了。”
“你是自己来的?”
陈员外面露疑色,问道,“你没事来府衙做什么?”
于是陈奇把他和陈容的恩怨简短地讲了一遍,最后他还愤恨地抱怨着“您看那混小子给儿子打的,鼻梁骨都断了!您得给儿子做主啊!”
陈员外皱着眉头,呢喃说道“陈容?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陈奇一脸不屑道“晋州的外来户罢了,甭管他在晋州有什么背景,金陵是我们的地盘啊,凭什么受他欺负?”
“恐怕没这么简单。”
陈员外摇了摇头,略作沉吟道,“昨天你报官抓了他,今天官府却抓了你。那陈容呢?你看这大牢里有他吗?”
陈奇环视四周,果然没现那道令他痛恨的身影,顿时不满地叫道“还真没在牢里……怎么给这小子放了?老子还没撤案呢!”
陈员外沉声道“明明是他殴打了你,崔万程却把他放了,把你抓了。这个陈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等为父去打探一下。”
他在府衙里逛了一圈,偷偷打点了一位熟悉的书吏,果然从他口中问到了一些情况。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夜工部侍郎、幽州兵马道指挥使还有崔家的崔无名,竟然会一同前来保释陈容,而状告陈奇的罪证,正是崔无名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