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宛青听一遍就记住了曲调,又等陈容抄完歌词后,试着轻唱了一遍。
那一刻,陈容仿佛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次十佳歌手的舞台。他很久没有真正的家的感觉了,此刻感到既欣喜,又悲怆。欣喜的是重新听到乡音,悲怆的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或许他应该用这歌与过去做一个告别,然后全身心投入到新的人生。
一歌唱完,陈容早已泪流满面。宛青好奇地注视着眼前英俊的少年郎,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经历,竟会因一奇怪的歌而伤心至此。
“谢谢你啊,宛姑娘。”
许久以后,陈容终于走出了复杂的情绪,向宛青道谢。
宛青笑道“其实我很好奇,这歌很好听,但里面很多词听起来很奇怪。比如电线杆、秋刀鱼、草莓,这些都是什么啊?”
“这……”
陈容敷衍地解释道,“电线杆就是避雷针,我们家乡的叫法。秋刀鱼是一种鱼,草莓是一种水果,都是我们家乡特有的。”
“陈公子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
“算是吧。”
陈容点了点头,“你唱完了,我的诗也写好了。我字丑,我念,你写吧。”
“好。”
宛青拿出纸笔,竖耳聆听。
陈容抑扬顿挫地念道“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停笔后,宛青将诗句反复读了几遍,惊讶不已,最后用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抬头问道“这诗……公子真的愿意送给奴家?”
“在下还没见过,比姑娘更配得上这诗的女子。”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
宛青感动得流下了温暖的眼泪,她懂诗词,自然知道这诗在将来会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千古绝句,如果传出去这诗是晋州第一才子为她宛青而写的,今后春闺院的门槛怕是都要被人踩烂了,只为见上一见诗中所描绘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像作者写的那般。
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陈容最后一句话,他说,没人比她更配得上这诗。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一诗而已,宛青姑娘客气了。”
其实陈容很纳闷,虽然这诗写得确实好,但也不至于送一诗就哭了吧?
“公子,今后若有时间,可以多来看看奴家么?”
宛青眼波流转,满脸期待地望着陈容,“想必公子家乡应该还有很多奇怪的歌谣吧?只要公子愿意,奴家都可以学来,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这……算了吧,春闺院消费不低,我暂时还逛不起。”
陈容悻悻地摇了摇头,他手上就一千多两,逛几次窑子就没了,他还得留着当本钱,想办法赚大钱呢。
“公子收下这腰牌,今后来找奴家,不用花钱。”
宛青将一块随身腰牌送到陈容手上,上面刻着一个“宛”
字,是她独有的身份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