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重新绕上他的脖颈,将他拖回原处,殷长俞淡淡开口:“你弄出动静让人听见,不就是想让我过来。”
“是啊,”
白羽闭上眼,靠在墙边放平呼吸,双手无力地垂下,“你没死就好,若你想不开和阿初一起去了,我还……”
他的喉咙被铁链收紧,殷长俞用灵气拉扯着他的舌根,面色如坠冰窖:“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叫他的名字。”
白羽说不出话,只能出无意义的“嗬嗬”
声,知道他脸色涨红无法呼吸,殷长俞才将他松开。
经过这么一折腾,白羽差点昏死过去,他咬着牙仔细打量殷长俞的脸色,恍然明白过来:“他没有死。”
上次他以为殷长俞杀的那个少年就是林初,现在看来,应当不是。
也难怪殷长俞这么久都没有再来折磨他,一定忙着和林初重逢吧。
他脸上露出解脱的神色,喃喃自语:“那就好……”
殷长俞讥讽道:“莫非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顺手在白羽身上下了禁制,让他不能自行了断,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差点忘了,你为了保命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又怎么舍得自尽。”
白羽承受下禁制,吐出一口鲜血,无所谓地笑笑:“我既来,便早就想好了后果。”
殷长俞冷漠地看着他,转身要走。
“殿下这么着急离开……要去见谁?”
另一边的角落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有人拖着铁链一点一点爬过来,浑身脏乱。
他头上丝花白,面容如七八十岁的老者,浑浊的双眼死死看向殷长俞。
殷长俞似才想起这个人的存在,嗤笑道:“你还真像地沟里的老鼠,能活这么久。”
腾共喉中出古怪的笑声,又朝殷长俞的方向爬近了一点,直到拉到铁链的尽头。
“我等身份卑贱,自然比不得殿下,”
时隔这么久,腾共回想起殷长俞的原形,依旧会忍不住颤抖,“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他见殷长俞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连忙道:“殿下……咳咳、我,我在这地牢待了这么久,也终于想通一件事。”
殷长俞没有接话,冷漠地看着他。
腾共自顾自说道:“当年,确实是我们的错,不该……”
他很有眼色,没有提林初,略过这一点:“而现在,不管我怎么做,您也不会饶过我,饶过我的族人。”
腾共神情悲凄,像是真正在担忧族人的未来,他仿佛下了决心,地爬起来行了一个跪礼,抬头道:“我知晓,只有一个方法能表明我对您的忠诚……”
忠诚?他说的话,殷长俞一个字都不信,林初还在寝宫中等他,他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正要离去。
他一转身,身后的腾共竟然引动内丹自曝,纵使他被关了这么久,体内灵气已是所剩无几,自曝的威力却不可小觑。
殷长俞一时不察,被内丹自曝的灵气震出一丈远,眉头微皱。
也正是在此时,远在寝宫的林初感受到了灵气的波动,屏障消散。
看见殷长俞吃瘪,白羽笑了几声,牵动身上的伤处又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