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继续谈论着一些其他问题,一旁的俞楚默默地站着,听着完全不懂的一些话,昏昏欲睡。
直到夜幕降临,魏之宥才将俞楚带至他所在院落中的一处僻静的厢房,让她在此住下,然后再没有出现。
一开始俞楚还忐忑地等待她的师父会教她什么,谁知过了几日,魏之宥就像消失一样,无声无息。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去问问。
俞楚这些天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竟有点迷了路,她只依稀记得魏之宥那日出门往左手边方向走去,却不曾想走了一刻钟有余都不曾见一个人。她沿着曲径,竟找到一处幽静的清泉,还冒着几缕热气。烟雾缭绕中,似有一人背影。她偷摸地上去观看,不由得感慨:尤物!俞楚对于尤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抱着欣赏的态度,她认为这是美好的事物,爱护眼睛就需要多看看美好的事物。
那人肩膀宽厚,背部肌肉线条明朗流畅,裸露的肌肤十分白皙光滑,实在有违常理。俞楚还想靠近一点看,只见那人手指飞快一动,一粒水珠如箭一般直射她肩膀,她“啊”
的吃痛一声,扶着肩膀蹲下。再抬头时,只见眼前这男子身上已穿戴整齐,只有那头还湿漉漉的。他的脸白皙透着两朵红晕,神情却极为冷漠。
“你一个女孩家竟这般放荡!”
俞楚暗叫不好,竟偷看到自家师父身上。她自知理亏,只得佯装可怜道
“我以为是哪位漂亮的姐姐在这儿呢,我只是想问路。”
“就算同为女人,也不能看!偷看别人洗澡本来就是无耻之徒才会干的事!”
魏之宥脸涨得通红,魏家家教极严,他身为魏家长子从来是尽忠恪守的。更何况身为女子更应该矜持慎言。
这不是变相骂自己是无耻之徒吗?俞楚默默闭了嘴,魏之宥果真刻板又固执,顶着一张年轻好看的脸,内心却是个腐朽不堪的小老头,想到这里,俞楚吐了吐舌头。
半响
魏之宥道:“你跑到这里作甚?”
俞楚告知来意后,魏之宥眉头微皱,诚实地告诉她,自己还没想好怎么教她。魏之宥天资聪颖,又克己守礼,在各仙家名门同辈中已是楷模。但他年纪尚轻,从未收过徒弟,这一收就收个和自己年纪相仿不说,还是个女娃,实在是棘手。
俞楚不知他顾虑,只当他是嫌弃自己麻烦。她“砰”
的一声跪下,极为认真严肃道“师父!您就教教我吧,求求您了!”
丹穴山学堂
俞楚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学堂里,几十个弟子受教。堂上的魏齐辰摇晃着脑袋一句之乎者也,下面的弟子跟着念一句之乎者也,诵读声洪亮,个个都全神贯注,朝气蓬勃。
俞楚由衷感慨道,这魏老先生果真如魏之宥所说的那般,是个德高望重的传习者。听说他教学极为严厉,只要在他的手下受教一番,不能脱胎也能换骨。
想到这里,俞楚不禁内心叹了口气,这摇晃的脑袋让她想起了夫子,那回忆中的昏昏欲睡席卷而来,她如没壳的王八垫桌脚般——硬撑着听完这一堂理论课。
俞楚没有任何基础,魏之宥打算让她先在大学堂里听听魏老先生对于一些课本知识的传授。魏之宥向魏老先生讲明来意后,魏老先生倒是挺认同他的想法,如果魏之宥从头开始教俞楚,实在是浪费时间。让俞楚先通过一些基本的考核,再来判断她到底适不适合做高阶一点的修炼,这样的思路似乎更符合。
魏之宥嘱咐俞着楚要认真听课。可是俞楚听着宛如天书般的讲学,十分困恼。不仅如此,她现学堂上的女门生们对她敌意满满。学堂上都是些有资历的门生,俞楚看着他们如饥似渴的听着魏老先生的教学。自己却只注意到魏老先生唾沫横飞,那些口水在阳光的折射下全部洒落在她的书本上。
唾沫浇灌了几天的书本,终于要上一次实践课了——练剑。
俞楚是中间插班进来的,课程已经落了其他人一大半。当大伙儿抡起长剑,口念剑诀时,俞楚如同一只站在白鸟中的鸭子,其他人有些已经能熟练地运用长剑飞行一小段距离,俞楚连拿起那把剑都要费一番力气。
笨拙的样子显得格外的突兀,引来周围一阵窃窃私语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