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白朵在回來的路上被語文老師叫走了,不然要讓她來面對眼前這一幕,可能會羞得臉頰鮮紅,頭頂冒蒸汽。
唐靈看著面前這位,央求她代傳情書給白朵的小男生,心裡這般想到。
「麻煩你了…因為我經常看見你和白朵一起走…我想你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
男生很瘦,身高也不算高,站在一米六六的唐靈面前,視線幾乎是平齊的。長相普通,皮膚有點黑,穿著掉八寸的運動褲,是走在人群中,轉過眼,就尋找不到的存在。
在學生時代里,好像都有那麼一群人,他們不愛說話,孤僻內向,性格古板怪異。
他們不會喜歡上學校里的風雲人物,而只會對,於他們有幫助和溫暖的人動心。
就像這個男生說的。
白朵是個好人,是學校里唯一真心幫助過他的人。所以當他感覺到心動後,不甘心就此在分班後斷了聯繫,想大著膽子表白,試一試。
唐靈看著那封粉色的情書,「她剛剛被老師叫走了,應該過幾分鐘會回來,你要不要親自給她。」
雖然,白朵應該會原地爆炸。但唐靈正好惡味地想看看熱鬧。
「還是麻煩你代傳一下…」男生捏著情書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顫,他估計想快點離開這裡。
唐靈慢半拍地嗯了聲,伸出手去接。
這樣也行,她是沒有遞過情書,也沒暗戀過誰,不明白那份走三步又想退兩步的矛盾心情。
她的手指剛銜上信沿,卡進半個指腹的尺度。
一個球從樓梯口飛過來,正砸在男生的側腰。
不是說笑,力道大得唐靈隱約間,聽見了骨頭被撞擊時噼里啪啦的聲音。
瘦弱的男生如同一棵幼小的白楊樹被攔腰折斷,狼狽地半蹲下去,手捂著肋骨。
唐靈皺緊眉,一邊問他:「我靠,你沒事吧?」
另一邊,在用冷眼刺人。
刺銘站在樓梯口,一點愧疚都沒有,淡漠地回看著她。
身後還有幾個男生,都是跟刺銘一樣打完球回來,發上衣領都是汗。
瞄見這三人有情況,和刺銘撞了下肩,戲聲幾句,火就閃走了。
男生呲牙咧嘴,好半天緩不過來,弓著腰,乾脆蹲在了地上,「我…沒事…就是有點痛…」
他初中被壞學生欺負慣了,遇到這種沒來由的傷害,忍氣吞聲是刻在骨子裡的慣性。
唐靈卻不看過去,前兩天那事一時都被她拋在腦後,他質問刺銘,「你瘋了?」
刺銘大步走過來,弓腰,單手將地上的球撿起,瞅著唐靈手裡那封情書,再看看那小子縮成一團的可憐樣,輕諷地笑說:「別他媽裝模作樣的,你們那…」
「刺銘——」唐靈打斷了他的話,以防他說出更難聽刺耳的髒東西。
流動的風也被喝止。
空氣一時靜得令人窒息。
刺銘看著她厭棄鄙夷的眼睛,心臟在不知不覺,一點一點沉下去。
唐靈:「你能別隨便,無緣無故地發脾氣嗎?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