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哲得意洋洋地说:“我们班里我是铁第一,年级我是前三名。”
济恒故意逗他说:“你们一个年级几个班呀?不会只有你们一个班吧?咱们村子这么小。”
世哲说:“咱们村里没小学,我在乡里上学,一个年级有四个班。”
济恒说:“很厉害。”
世哲刚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还没咽下去,就急急地说:“我愿意上学,太爷爷说了,只要我愿意上,放学给羊拔草,羊养得壮壮的,我就能上学,是吧?太爷爷?”
爷爷摸了一下世哲的头,爱抚地说:“上学!你看看你叔,都到济南上学了。你要像他一样。”
济恒说:“我算着,你要是上高中,正好我大学毕业挣钱了,供你上高中,你要考上重点高中啊。”
世哲放下筷子,盯着济恒:“真的?一言为定?”
济恒伸手跟世哲一击掌,郑重地说:“一言为定。”
第二天下午,奶奶给济恒煮了几个鸡蛋,又装了点馓子,济恒见爷爷奶奶日子过得很紧巴,把口袋里的钱全都给了奶奶,只留下了买汽车票的钱,并说自己在学校吃住都不花钱,用不着钱。
济恒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宿舍里静悄悄的,快考试了,估计大家都泡在图书馆了,济恒拿着饭盒,到食堂吃饭,吃完饭,到礼堂去值班。
他刚进礼堂,启明一下子冲过来:“哎呀!你咋才回来呢?甘棠找你都快急疯了。”
济恒吓了一跳:“咋了?出了啥事儿?”
启明说:“快!见面说吧,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说着拉起济恒说往外走。济恒挣脱他:“这里的事咋办?今天我值班。”
启明说:“这里的事儿,你别管了,已经安排人替你了,快点走吧。”
启明连拉带拽地把济恒叫到一个排练厅,那里好多人在排练新年晚会的节目。济恒说:“我又不会演节目,你把我叫这里做啥?”
启明说:“救场!你听说没有?救场如救火!”
甘棠见济恒进门,惊喜地跑过来:“你上哪儿去了?怎么就找不人了?”
济恒说:“我去明水了,回了趟老家,怎么?我不走没人找我,我一走,倒成了香饽饽了?”
甘棠说:“咱们不是举办迎新及校园歌手大赛决赛颁奖晚会吗?一直在排练节目,谁知,男主持人突然病倒了,明天晚上就正式演出了,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男主持人,启明说,你的普通话还凑合,让你试试。”
济恒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拍手:“你们饶了我吧,我可不行,我从来没主持过节目,一上台,腿就打哆嗦,除了出丑啥也不会!”
甘棠被逗笑得前仰后合:“就凭你这几句话,主持人就是你了。启明,你把台词给他,让他背。背不下来,可以用卡片提示着,咱们现在就排练。”
说着一挥手。
启明大声喊:“大家注意了!现在主持人到位了,咱们开始排练。”
济恒忙说:“等一下,我先熟悉一下。哪能就开始呢?”
甘棠说:“没时间了,就是排练,你边练边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