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学校一般都是扎高马尾,并不厚重的齐刘海,让人的视觉重心全部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婴儿L肥还未完全褪去,不是婚纱照里的瓜子脸,如今还是可爱的鹅蛋脸。
鸦睫浓黑卷翘,低头时,甚至在眼底投映一小片阴影。
她的皮肤光洁白皙,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哪怕离近了看,也只能看到眼角下方那粒黑色的泪痣。
听说长泪痣的人,都是上辈子吃了太多苦,流了很多泪的。
周宴礼不信这些,他觉得就是一群傻逼在封建迷信。
其实与其说是不信,倒不如他是在试图推翻这一切。
江会会的这辈子已经够苦了,流了这么多泪。
如果上辈子也一样的苦。
他不敢细想下去。
刚心疼完爸爸,现在又开始心疼妈妈。
周宴礼闷声闷气,问她刚才到底是在唱歌还是诗朗诵。
既然还能开玩笑,说明心情稍微有了点好转。江会会也松了一口气,她笑眼微弯:“哄小孩的歌,我舅舅说小的时候我很爱哭,但是他们给我唱这首歌我就不哭了。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周宴礼别扭地移开视线,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语气生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笑眯眯地又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可是在我心里,小礼永远都是需要哄的小朋友呀。”
早在不知不觉中,周宴礼的情绪和她的也连接在了一起。
她喜他所喜,也忧他所忧。
书上总说,母子连心。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
那天放学,周宴礼下意识就要过去喊周晋为。
他前天答应过自己的,要陪他打球。
可等他看清坐在江会会旁边的同桌时,才突然想起,他已经离开了。
他也说不出太具体的感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在那场日出,他和江会会一起看了。
最起码,他在这里停留的最后时间是美好的。
江会会将书本收拾齐整,然后放进
书包里。()
她做事缓慢,但有条理,所有东西都保存的很好。甚至连很容易遗失的试卷,她也按照时间和科目分类装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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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周宴礼自己都会纳闷,他到底随了他们谁。
他们一个成熟稳重,一个细心温柔。
而他,做事毛躁,气性还大。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忍让”
这个词。
教室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只有江会会还在整理她的书包。
周宴礼站姿懒散地倚靠教室门站着,外套随意往肩上一搭。往日那个急性子,唯独在江会会这儿L,才有这么充足的耐心。
哪怕她整理到落日下山,整理到天黑,他也不会催她半句。
他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江会会终于整理好了,她背着书包过来和他道歉:“不好意思,今天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晚上还得帮老师批卷子。”
周宴礼站直了身子,伸手把她刚背上的书包取下来:“让你批?”
“嗯,偶尔忙的时候会让我代劳。”
“嘁。”
他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工资他拿了,活儿L反倒让你做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批卷子也是有益处的。”
他微挑了眉:“什么益处?”